突然收到了意料之外的道歉,让叶暮脑袋都不禁当机了下,回过神后他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用默认接受了这个道歉。
陆钦终于没再多话,而是直接转身消失在了电梯里。
叶暮站在门口远远的望向关悦家,此时房门依旧紧闭,站在原地看了一会,才终于转身进屋,站在玄关处,突然打量起自己住了这么长时间的房子来。
想起刚刚陆钦离开前的那番话,叶暮沉默地望着天花板揉了揉后颈,心中明白过来对方特地跟他说的用意是什么。
无非也是在告诉他,关维回来了,趁早放弃展殊端吧。
而陆钦哪知道,这些话根本不需要他来说,因为叶暮心中早就跟明镜似得,没抱过这种‘奢望’。
其实叶暮也不是完全没有心动过,他性格太孤僻,愿意接近他的人不多,展殊端恰好少数人里的其中之一,虽然两人关系不明不白,但当初刚误入娱乐圈,处境无比艰难的时候,唯一朝他伸手的人就是展殊端,假如没有他,叶暮根本不知道现在的自己会是什么样。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太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了,明白展殊端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于是他曾因为自己的痴心妄想而辗转反侧了一个晚上,最终自己掐灭了心中冒起的那点苗头,与其做不切实际的梦,还不如活在当下。
叶暮无声地回到房间,路过镜子的时候,他停下脚步,仔仔细细的端详起镜子里头的自己,脑中闪过是过去与展殊端发生的种种,最终画面却停留在方才在关悦家那半掩起的门。
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与惆怅涌上心头,他深吸一口气,压下了这些冒出的情绪。
想想,其实也都在意料之中。
展殊端一出房间就发现客厅除了在沙发上呼噜打的震天响的胡锋之外空无一人,没看到叶暮,眼神暗了暗,恰好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一下,是叶暮发微信过来他先一步回家了。
回了个好字后,他又补充了一句:我等下就过去。
叶暮那边也很快就回复:好的。
看着这两个字,展殊端心情都不禁好上了几分,不由得弯起嘴角,这人微信上说个话都规规矩矩,个人风格极为明显。
只是心中隐约感觉叶暮有些反常。
他还没来得及想出个所以然来,身后的关维就将卧室房门一关,走了出来,眼中的醉意不再像刚刚那般明显,他疑惑的看了看客厅,“叶暮怎么不见了?”
“回去了。”
展殊端收起心头的疑惑,眼中的笑意顷刻间消散,“你不是喝醉了么?不好好躺着出来做什么?”
关维揉着眉头道:“越躺越难受,怕吐房间里。”
展殊端扫了他一眼,没接话,而是转身拿了一根烟出来,接着想到在别人家里吸烟不太好,又准备收回,未料关维突然朝他伸出了手。
“不介意给我一根?”
展殊端微微皱眉,打量着关维,发现对方眼中的醉意已经消散了大半,整个人也没有刚刚那样摇摇晃晃的,犹豫了下还是递给他一根,“你也抽烟?”
关维笑着接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往阳台的方向走去,展殊端收回烟盒也跟了上去,既然是在阳台,那就没必要克制自己不抽烟了。
站在阳台上,刺骨的寒风迎面吹来,将脑中的那点醉意都给吹散,尚还有点昏沉的大脑终于清醒了。
点上后,展殊端刚吸了一口,关维又伸出手朝他讨打火机。
关维抽烟的动作并不像是新手,他背靠在在阳台的围栏上,半眯着眼熟稔地吐了口烟雾,嘴角依然挂着浅浅的笑意,这点倒是和展殊端记忆中的关维一样,无论何时从来都是笑着的。
但要知道关维当初可是个三不沾的好公民,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就连荤段子都不讲的好青年。
为此被胡锋当面调侃了好多次。
时隔多年,他酒也喝,烟也抽,骰子拼酒的烂游戏也玩得得心应手,就差讲讲低俗的荤段子了。
“你想谈什么?”
展殊端开门见山道。
关维扭头看向展殊端,一只手撑着下巴,说:“这个真说起来其实还挺长的,刚喝了酒脑袋有点晕,要不你有什么想问的,你问一句我答一句,保准如实交代没有半点隐瞒!”
展殊端不知道关维什么意思,扫了他一眼,旋即收回目光望着楼下的小区,寒冬腊月的没有什么绿色,放眼望去倒是瞧见了不少光秃秃的树木,树枝上头还沾了不少白雪。
他沉默的抽着烟,等抽完三分之一时,才终于开口:“你当年是被我爸逼走的?”
关维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之色,没料到展殊端第一个会问这种问题。
“这个啊,还真不好说,说是也不是。”
关维含糊地回答道,他抽了口烟,继续说:“不过现在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当年叔叔的行为,为人父母,总是迫不得已,位置不同想法也就不一样,对吧?”
展殊端微蹙眉头,关维察觉了他的不解,笑着继续解释,“你是不是特别疑惑为什么没把你送出国,而是把我送出了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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