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看你怎么解释这件事。”
戚时安也站起身,甚至绕过办公桌走到了沈多意的面前,他同样执拗,并且多添了把愠怒,“我在你眼里,不也始终不是什么正经人吗?”
偏见大于吸引,还是吸引大于偏见,股市都没他们那么难以揣摩。
人类是高等动物,但被情绪支配时还不如猫狗的自控力强。
彼时都曾为了那晚的失言感到抱歉,而此时却又有了羽箭扎对方的心脏。
沈多意迎着压迫感抬起下巴,反击道:“你自己不也说了吗,你都搞过。”
戚时安笑得极其浑蛋:“我说什么你都信,那我现在说想要你,你是不是要报警?”
浑蛋、无耻!
沈多意反应了片刻才懂,他把骂人的话封在喉咙口,握紧拳头朝对方挥了过去,然后狠命打在戚时安的嘴角!
戚时安被打得微微偏过头去,并且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沈多意轻飘飘地说:“我袭击你了,你可以报警。”
嘴角破了点皮,戚时安捉着手里挣动的爪子笑开,更加无赖道:“报啊,就说沈多意啃破了戚时安的嘴角,看警察怎么处理。”
沈多意涨红了脸,气得颤抖着说不出话,憋了半天才自以为厉害的诅咒道:“你少缺德了吧!
出门不怕被车撞么?!”
谁料戚时安眼神息变,气焰也顿时灭得不见踪迹,他低声道:“你忘了吗,你祝过我‘出入平安’。”
第9章
自从那一晚后,沈多意便再没去过那间夜总会。
他回家睡了一上午,将养自己时不时抽疼片刻的胃。
平躺在床上,回想昨晚被温暖的掌心捂了一夜。
他伸手自己捂住,可是他的手掌不算热,但也不是冰凉,触碰在肌肤上起不到任何作用。
沈多意放弃了,闭眼之前翻身侧躺,把被子卷进怀里死死抱住,将缝隙和虚空全部都填满。
他要再睡一会儿,睡醒了还要打起精神琢磨个新工作。
他忽然觉得特别累。
不是生理上的劳累,而是从心底生出的、充满无奈的疲惫。
三十层静得只能听见钟表的走针声,安妮已经下班离开,高级合伙人办公室紧闭着厚重的门,里面的两个人争吵完陷入了无限的死寂。
沈多意无奈顿生,疲惫感在他的身体各处肆意蔓延,要不是被戚时安捉着只手臂,估计摇晃两下就会跌坐在沙发椅上。
他恍惚觉得回到了过去那天,觉得他需要琢磨个新工作。
戚时安在刚才那场争吵中取得了最后的胜利,看着沈多意由干净的脸庞逐渐变得面红耳赤,他有种恶作剧成功的快感,而等沈多意面上的红晕褪去,脸蛋儿和薄唇一并发白,他又隐隐悔青了心肠。
调成静音的手机平放在桌面上,屏幕不合时宜地亮起来,闪烁出“孟良”
的名字。
沈多意已经忘记还约了人,他不知道要在这儿僵持多久,想着好歹通知对方一声,于是轻声问道:“我可以接吗?”
戚时安喉结滚动,咽了口空气,这口空气顺着咽喉向下,带着无色无味的酸性物质,把他的心软化了大半。
“接吧。”
他松开手,“去赴约,我们明天再谈。”
沈多意拿起手机接听,目光低垂盯着摔在桌面上的文件夹:“孟良,我这边有点事情没忙完,明天再见吧,把孟老师也叫上。”
“叫上叔叔?”
孟良应道,“行,那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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