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蛮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你大爷!
宇文啸仿佛是了了一件心事,可以坦然睡觉去了,落蛮满屋子里乱转,猛地拉门出去叫了一个不知道什么公公,叫他马上把东宫的账取过来,她要对账。
那公公见她凶神恶煞仿佛要吃人似的,也怕了,忙就去账房搬账。
落蛮看着山一般高的账本,倒吸一口凉气,最后认命地坐下来,拨弄着算盘,好在,在现代的时候跟胡喜喜老公的爷爷学过一阵子珠算,这会儿倒是派上用场了。
一整晚,她在灯下算账,东宫的账目倒是十分清晰,一笔一笔的记录在案,底下也有一些汇总,字体娟秀,应该是已经故去的太子妃算的。
东宫的田产房产都有,但是田是瘦田,租不出去,叫了人进来问,那人说本来是良田,跟孝王换了。
又问了房产,本是有店铺的,位置很好也是能卖好价钱的,但是也跟陆王换掉了,换了宅子,地方有些偏僻,卖不出好价钱来。
也就是说,东宫的主要收入,除了宫里头发放的月例之外,基本就靠借。
很多人愿意借钱给太子,因为他是未来的皇帝,借了不怕还不上,且还能落个人情,这些人情啊,如今肯定就没了,他都没希望当上皇帝了,谁还惦记这份人情?
落蛮算了总账,总欠款二百五十七万三千五百两,借款人共有一百三十七人,也就是说,如今满京城都是她的债主了,就连她的老公爹肃王也是她的债主,这里清晰记录,借肃王五千两,于中秋节那天还了三十两,剩债务四千九百七十两。
落蛮哭笑不得,他是多穷才会还在中秋节还三十两?看中秋节那段日子的开销,是真穷,这三十两怕也是从牙缝里头给肃王抠出来的。
今晚之前,落蛮怀里揣着几千两,对比这里的物价,算是小富婆了。
但今晚之后,她背负巨额的债务,人生啊,大起大落真是无法预料。
看到宇文啸睡得老沉老沉,她的牙齿磨得老响老响的,却也不敢推醒他,他和善的时候很和善,但凶起来的时候也很凶。
四更天的时候,宇文啸醒来,看着在灯下鼓气的她,带着睡醒特有的沙哑磁性,问道:“算好了?”
落蛮憋着一口气许久了,听得他问,当下就连珠炮般道:“什么七八十万两?是二百五十七万三千五百两,我怎么可能还得起?”
“七八十万两和二百五十七万三千五百两有区别吗?”
宇文啸问道。
落蛮怒道:“怎么没区别?多几倍!”
“我看着没区别,七八十万两你还不起,三百万两你也是还不起,你这一辈子都是要在躲债的阴影里过活,如此这些都是数字而已。”
落蛮扶额,她到底遭的什么孽啊?在现代活得坦荡荡,来这里却要当老赖!
“睡吧!”
宇文啸双手枕在脑后,眸色深邃地看着她。
落蛮气呼呼地道:“两张床,你们兄弟各占一张,我睡哪里?”
“上来!”
宇文啸发出了诚挚的邀请,伸手拍了拍身侧,自己则往里头挪了一下空出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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