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琴的妈是后嫁进姜家的,姜琴上头一个同母异父的大姐,一个同父异母的大哥。
按理说,这种家庭,姜琴作为父母双方亲生的孩子,应该是享受最完整的疼爱。
但事实截然相反。
姜琴的爹妈都觉得对方会更疼爱姜琴,生怕自己的另一个孩子受委屈。
姜琴在家是要排在哥哥姐姐后面,但在学校,她长得好看,学习也好,家庭条件也不错。
当初和很会写诗的范曹走到一起,的确如阮红霞所说,是很多人眼中的才子佳人。
范曹长得白净文气,上衣口袋里永远插着一支钢笔。
看着姜琴的时候,眼神专注带笑,总能发现她的情绪问题,会哄她开心。
姜琴总觉得,江省的那个房子是她哥的家,是她姐的家,唯独不是她的家。
范曹就说,未来他会给她一个家。
姜琴曾经真心实意地期盼过范曹说的那个家。
直到学校停课,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每家每户只能有一个孩子留在父母身边。
政策刚一出,姜妈妈就干净利索地把自己的工作让给了姜琴大姐。
要么姜琴大哥接任姜父的工作,但刚接任工作只能拿学徒的工资,加上姜大姐的工资,姜家的收入一下就从一个月一百来块钱,跌到30块。
于是,姜琴又理所应当成了被全家人放弃的那个。
恰好在此时,范曹跟她说起了凭借自己所学建设农村的宏伟志愿,问姜琴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去完成这个伟大的革命理想。
姜琴本来就耳根子软,那段时间在家被所有人哄劝,心里的坚持已经在摇摇欲坠。
范曹的这个邀请就是最后一根稻草。
最终,在姜琴17岁生日前一天,她背上了被褥行李,揣着几张全国粮票和一卷大团结坐上了下乡的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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