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在此恭候。”
见此他们退让,不再是秦夭夭走一步他们随一步,如鲠在喉的压迫感总算是消散了些。
秦夭夭往前走又离他们一丈远,仍没脱离他们的视线,尽管如此,她也不再将清醒全收敛起来,跳下马,将自己扔在草地上,茂密的野草似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江令仪将要埋没她的草扒拉出一处,自己支在上边,光从上方透出,映在她的眼中。
“若心里不舒服可同我说说,承诺不与他人道。”
江令仪含笑道。
秦夭夭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空洞的眼神凝聚情绪,沉痛、愧疚、迷惘,还有一丝认命融合其中渐渐攀附。
“若不想说也无妨,来时瞧见不少兔子,可想去猎兔子。”
江令仪也不勉强,边说边躺下,与秦夭夭并肩将这一块草压低,抬眼望天空。
秦夭夭静默,心中百味,却是哭不出来了。
“我只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母妃、二哥的死均与三哥有关,长公主见死不救,她应当都是怨恨他们的。
可是冷静下来细瞧局势,她身边也仅剩三哥和长公主,她与三哥相依长大,自他从冷宫出来更是宠爱她,比二哥还宠她,除此一事三哥对她的任性是从无二话。
长公主为了自保,不参与其中,她也能谅解,哪怕那也是她的母妃。
她无法怨恨他们。
又怎么能怨恨他们呢?
如果她聪明些,是不是可以避免?
好像,皆是因为她无用愚笨,才会丝毫都无法察觉,只得求助,也无处可求助。
江令仪不知内情,也无法分明她眼中的情绪,只当是她失去亲人的悲痛,“在刚抵达扶苏,姐姐受害时,我也曾如同五公主一般。”
秦夭夭看向她,江令仪认真地,闭上眼回想,沉浸其中。
“最终将所有归于己身……”
顿了一下,坐起身与秦夭夭对望,“我不应说这些话,以我经历而言,此事已然成为心中刺,他人言语皆是一时麻痹,无人可助,哪怕岁月逝去它也只会缩小不会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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