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聿文随她跪下,非常轻缓地将她拥入怀中,慢慢用力,一分一分地,不让她受到惊吓将她整个人包住。
“擦不掉,擦不掉了,怎么办?”
江流景仰着头靠在他肩上,情绪崩溃,放声痛哭。
“可以洗掉它。”
“不,洗不掉了。”
她怎么擦都擦不掉,血液好像是自她手中长出,鲜红一片,让她牢记——
她杀人了,她是个杀人犯。
鲜血飞溅在脸,不是温热的,是烫的,仿佛要将她的脸烫穿,每个被她杀的人,死前都是惊恐模样,她以为她没看见,但每一张脸,仿佛烙印在她脑海,无时无刻不提醒她,她杀了人,她杀的人死前是何种模样。
本已经压制住的,驿站、猎场的血流成河、火光冲天、尸体遍布的恐怖景象,现在对她一拥而上,要将她拉入深渊。
“江流景,看着我。”
秦聿文避开她的右肩,侧身抱着她,让她抬头看向他。
江流景双眸涣散,看了许久都不能看清楚秦聿文的轮廓,“我看不清”
,她想抬手去找找他,可是手动不,药效过了,剧烈地疼痛让她不得不蜷缩起来。
江流景痛得翻倒在地,双目紧闭,秦聿文将她抱起,唤道。
“思宁。”
“属下明白。”
思宁明白他的意思,拱手回禀。
秦聿文将江流景轻放在马背,继而自己翻身上马,正欲夹马腹,胸腹衣衫被拉扯,江流景不知何时睁开眼看着他。
“白鸾在离这最近花楼地下隔间,还有那孩子的父母,离这不远,院中晾有药材,男的左腿小腿缺失,妇人特征不多,会用布条绑发,以及倒在我身边的那名女子……”
江流景粗喘气,语句断断续续的,明明伤在肩头,却有些呼吸不上来,无法顺畅说话。
她没说完,秦聿文却迅速明白他想说些什么,将话原样传至思宁,并命他将人带回营,随即立马挥鞭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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