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遥目光闪烁,张口慢慢咽下,在宋子殷第二勺药递到嘴边的时候,钟遥泪如雨下,他哽咽道:“宋……爹,求你把阿怜接回来吧,他在牢山受了好多委屈,他被别人打,我……”
钟遥也想憎恨顾怜,但他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一想到顾怜身上的伤痕和巴掌印,钟遥就寝食难安。
“阿遥”
,宋子殷制止了钟遥还未出口的话,这种话钟遥这几日已经说过无数遍了。
钟遥眼神失落,他攥着锦被再一次开口道:“爹,我有些事想问他,如果不问清楚,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宋子殷叹了一口气,这次他没再拒绝:“我会派人去接他,不过你得好好喝药……”
话还没说完钟遥就夺过药碗一饮而尽。
接过宋棯安地煞来的手帕,钟遥急匆匆擦了擦嘴边的药渍,满眼感动道:“多谢爹,我以后会约束好阿怜的。”
顾怜用孩童炼药天理难容,钟遥不会替他推脱罪责。
但这件错事,钟遥认为自己该承担一些责任,他身为兄长,却没有管教好弟弟,致使顾怜犯下如此错事,理应同罪。
宋子殷也没有戳穿钟遥想要将顾怜从牢山“救”
出来的小心思,他伸手摸了摸钟遥的额头,确认钟遥已然退热之后才提醒道:“爹会让你师父去接人,不过你暂时不能见他。
等过几天,你想问什么问什么。”
希望顾怜这次不要犯糊涂,宋子殷目光沉了沉。
顾怜也没想到,自己还没有想到破局的办法,褚平倒是先来找他了。
“我早就提醒过你了”
,褚平瞥了一眼靠着车壁冷汗直冒的顾怜,没忍住冷嘲热讽:“怎么,这次不再插我一刀了?”
顾怜根本没气力回怼褚平,此时他身上又疼又痒,两种感觉交织,折磨得他痛苦不堪。
他忍不住伸手去挠,但自从上次刑罚后,他的皮肤就像鱼鳞一样,稍稍一用力就轻而易举剥落,露出猩红的血肉。
随即便是难以忍受的疼痛和瘙痒。
顾怜猜想,定然是牢山的水中放了什么东西,所以他才这样全身瘙痒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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