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时……再多说一个字就好了。
“原来如此。”
浅色衣玦蝴蝶般轻巧地飞进屋内,连雨滴都不曾惊扰:“丘南大师,您的俗家身份便是已故的俪皇后那个早逝的弟弟,也就是小九的亲舅舅啊。”
丘南和尚大惊:“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一直在。”
楚赦之歉意地抱拳一礼:“深夜来访,楚某亦知行为不妥,但事急从权,楚某便做主直接省去不必要的来回试探,毕竟每耽误一刻,小九的危险就更多一分。”
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丘南眉头一紧:“小九……你已经知道了九谏的身份?是他亲口跟你说的?”
“是。”
楚赦之坦然承认:“见了您之后,我疑惑的最后一环就连上了。
果然,最近发生的一切,包括七皇子遇刺,都是一场针对小九和七皇子的阴谋。”
丘南想到把在山洞苦修的自己叫出来的那封信,心里一紧,喃喃道:“我果然不该来,我的身份一旦暴露,会拖累他的。”
他猛然抓住了楚赦之话中的重点:“你说什么?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楚赦之露出一丝苦笑:“他确实曾与我在一起,但他现在……恐怕就在观沧澜身边。”
心口骤然一疼,丘南难耐地抓紧心口处的衣服,虾子般紧弓身体,楚赦之忙伸手去扶,愧疚道:“是我没有保护好他。”
“不,这不能怪你。”
丘南深深地喘了几口气,将悸痛压下,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那个孩子一旦决定了什么事,就会孤注一掷地去做,无论谁说都不会动摇,这一点和他的母亲十足相似。
反而是你,作为他的朋友,真是辛苦了。”
“幸好,我还没有烧毁。”
丘南从怀中摸索出一封信:“自从洛书赟倒台,皇上派人去接九谏开始,曾经隐于皇宫的那股势力就又开始蠢蠢欲动,我这二十多年一直避世不出,却没想到还是被他们找到了。”
楚赦之展开信纸,三两行字,他只一眼就记在心中:“原来如此,写信之人竟以佛门一众弟子安危要挟前辈来平罗山,看来早已布下杀局,前辈是小九的亲人,如果您死了,再是七皇子遇刺……这是要引两个最有可能继位的皇子彻底对立啊!”
“那他为什么要选择慕锦霞呢?如果想杀了您再嫁祸给七皇子,为什么不找一个自己人减少意外……”
楚赦之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这里面还有没查清的事,高璃没有能故意隐瞒事情的脑子,如果她没有查到,就说明其中有平阳王不愿意让我们知道,或不能让我们从他那里知道的东西。”
丘南久不闻俗事,听得一头雾水,只在平阳王那里有所反应:“这件事怎么会与平阳王有关?当年还是他的人把九谏从清宁宫带出来,那一掌蕴含的内力绵柔阴狠,直击才六岁的九谏后心,他到我这里的时候已经没了呼吸,直到见了天境大师,才把九谏从鬼门关抢回来。”
他回想此事依旧心有余悸:“太险了,就差一点点,阿姐唯一的孩子就……”
楚赦之眼中满满都是心疼,他看过九谏背后的伤,那如同破碎蛛网一般狰狞的伤痕光是看起来就足够触目惊心,可那时的九谏还是个不满十岁的孩子,他该有多疼呢?
“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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