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还是经常会一个人琢磨,想着一个月后,逮到秦一恒,我又该怎么跟他交谈。
之前那几次下来,我俩都赶上斗智斗勇了。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中间的小生意也没什么值得叙述的,其中有一些,说白了,干脆就是危言耸听招摇撞骗,不过那都是白开做的,我没参与,勉强落个心理安慰吧。
跟白开合作多了,我越发觉得他跟秦一恒学的东西,完全不是一个系统。
他用的招,一般都比较省事,不用事先准备这个准备那个的,经常比画几下,选个地方,让人家摆个什么东西,就把事儿了了。
不过,也可能是我们俩的确没碰到什么棘手的事情。
打比方说,有个宾馆找到我们,说是他们门前的路口总是出车祸,久而久之,就都传那地方风水不好,害得宾馆生意惨淡。
我们过去看了之后,白开就告诉人家,那个路口“不平”
。
这个“不平”
说的可不是路面,而是那个路口,有劫道的小鬼。
看了一圈,白开说这解决不了,这是历史遗留问题,那小鬼几百年前就在这儿了,修路的时候没有任何仪式,用推土机就把人家给请走了,换谁都得急。
最后,他只能建议宾馆去找辆出过事儿的破车,撞得越惨越好的那种,摆在路边上,每天上班下班的时候,让员工用身体撞一下车,让小鬼解解气,兴许这事儿就安稳了。
我不知道白开的法子最后管没管用,反正一个星期后,我们收到了那边打来的款。
这事儿也上了新闻,想想还真是挺有成就感的。
一个月到最后两天的时候,我终于开口问白开,秦一恒是不是真的会出现。
他一副胸有成竹很鸟的样子,看了看手机,说,后天,一定能见到秦一恒。
于是我很忐忑地等了两天,结果连秦二的影儿都没见着。
白开很意外,自言自语说不可能。
我挺佩服他的演技的,我心里边也知道,如果他跟秦一恒暗地里没有联系的话,是不可能把日子掐得这么准的。
然而我错了,就在他说不可能的第二天,事情忽然就有了变化。
起因是我接到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号码我很熟悉,是那个戴帽子的老头儿的,之前我也曾经打过,只是对方一直关机。
听着电话我心就跳到了嗓子眼儿,可对方却并不是老头儿本人,而是他的跟班。
接着,对方告诉了我一个消息,一个让我惊讶无比的消息——
戴帽子的老头儿去世了,就在当天。
老头儿生前专门交代过,他死后,跟班要联系我,请我去参加他的葬礼。
我对这个邀请颇感意外,可看了看在旁边的白开,我忽然明白了,白开为什么确定一个月后秦一恒会出现。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秦二他妈的也会出现在葬礼上。
所以,我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问好了举办葬礼的地址,就挂了电话。
老头儿的死,我一点儿也不意外。
人本身固有一死,何况之前秦一恒就讲过,那老头儿无非是用方术在维系自己的生命,本来就是病入膏肓了。
让我隐隐觉得不安的是,葬礼就在当天晚上举行。
老头儿是当日去世的,却没有民间那一套停尸、出殡之类的流程,仿佛是很着急地就要下葬一样。
这不得不让人起疑,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情?
我接电话的时候,白开恰巧就在我旁边。
我俩正在饭馆喝酒,推杯换盏,都喝得不少,否则我接到那个电话,也不至于表现得那么淡定。
挂掉电话后我问白开:“你说的秦一恒会出现是不是就这事儿?”
白开脸色有些不好,似乎酒有些上头,自言自语说了一句:“嗯,差了一天。”
我以为他觉得自己丢面子,算错了时间,有意哈哈了两声又问他:“这么说你也认识那个戴帽子的老头儿?他找你干吗了?”
白开抬起头道:“秦一恒跟我提过那个人,但现在有些不对,日子差了一天,恐怕事情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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