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不是说这房子没问题吗?纸钱香烛烧了一大堆,合着你是忽悠我呢。
秦一恒回答得也挺理直气壮,谁让你摸龟壳了,我不那么做,你今晚敢住进去吗?你就照我说的做,要不然我怕你明天都出不了这房子。
他的这句话当真把我说怕了,冷汗瞬间就流了一后背。
我的声音都有点抖了,妈的,他不在我真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我哀求他来给我壮壮胆什么的。
秦一恒却说,如果他来了,我今晚能躲过去,以后他总会有不在的时候,我早晚得熬这么一次,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放下电话,我真是垂头丧气。
人一紧张就容易草木皆兵,我坐在床上,不只感觉耳边,我感觉浑身上下都跟有人向我吹气似的。
我拿着镜子胡乱地照了一圈,并没有什么事发生。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慢慢挨,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其实,可怕的并不是发生了什么,有时候反而是你知道它会发生却一直还没发生。
俗话说,暴风雨前的宁静比暴风雨还可怕,说的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
其实,我一直想抽烟,但又不敢抽,我怕打火机一点亮了,照见房间的某个角落站着什么东西,那简直太吓人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前的那种紧张感渐渐平静了下来。
因为视力受限,我的其他感官仿佛都敏感了起来。
我开始能细心地感觉耳边是否有空气流动。
又过了很久,我似乎感觉到真的有人在我的左耳边吹气。
我不敢侧头看,只能尽力把眼睛斜过去。
可是这样做都是徒劳的,我什么也看不见。
我心里一琢磨,也顾不了那么多,反正拿镜子照了我也不吃亏。
于是,赶紧把镜子冲着左边猛地照了过去,身体这么一动,感官的注意就移动到了控制肢体的运动上面,所以照完之后,我再感觉,好像那种吹气的感觉真的消失了。
坦白讲,我至今都怀疑那只是我当时的心理作用,但在这之后,我的的确确再也没感觉到耳边有那种空气流动。
我精神紧绷地坐到了天亮,秦一恒就急匆匆地赶来找我,第一件事就是去查看我的镜子。
我一看不要紧,镜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裂了。
他用块红布擦了半天,长出了一口气,问我,看见是什么样的东西了吗?
我还敢看?我现在还能说得出话来就不错了!
他听我说没看见,摇摇头说,可惜了。
我问,那我现在安全了吗?秦一恒沉思了一下,点点头。
这下我跟得到赦免了似的,真是心花怒放。
原来,秦一恒在龟卜的时候,龟壳本来依旧是潮湿的,可是那些水珠仅仅存在了一瞬间就消失了。
他断定,房子里新来的东西能完全遏制住本来在房子里的东西,所以,他特意选了一个正午阳气最盛的时候,没想到那个东西还有这么大的能耐。
我摸了龟壳,相当于与那个东西有了肢体上的真正接触。
秦一恒恐怕我会被占了躯壳,也就是所谓的鬼上身。
而摸过这个东西的我,恐怕已经相当于被“gps定位”
了一样,不被缠也会消福禄,所以,他让我在最阴的午夜住在这个房子里,先用镜子镇住自己的魂,防止自己的魂被引出去,然后等到那个东西等不及的时候用镜子照它。
镜子自古就是用来辟邪的,现在很多人家还保留着在窗户上对外悬挂镜子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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