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开头的时候,我心头一跳,这和我先前在梦境中看到的军人和医生的形象,倒是比较吻合。
不过我没有打断敖雨泽,继续听她讲下去。
这最后一个传说,最早可以追溯到军阀混战的30年代,也不知道是否是那个民不聊生的年代枉死的冤魂太多,在这废弃的精神病院附近,出现了一片漂移的禁区。
之所以说是“漂移”
,是指这片被视为禁区的区域并不过固定,而是在方圆十里内随机出现,一旦出现,里面往往都会有金戈铁马的战场影像被人发现,而误入其中的人,却百分之九十九都没有再出现过。
唯一的例外,是一个风水先生,或许是凭着自身所学,误入这漂移的禁区后竟然带着半条命出来,虽然不过十几天就伤重不治身亡,却也从中带出了某些诡秘的消息。
这之后不久,当时的四川省主席、军阀刘湘在有道士经历的军师刘从云建议下,在此地修建了一座大型医院,并且精神科占据了极为重要的位置。
1938年刘湘胃病复发身亡后,这所医院实际上就一直处于半闲置的状态,直到四川解放后被新政府接收,里面大多数资料却早就被人秘密销毁,但偶尔遗漏的蛛丝马迹,也引起了当时政府的重视,尤其是军方,很快就派人入驻,只是为了保密的需要,对外依然宣称这里只是一所普通的精神病院。
关于这个漂移的禁区,也有好几种说法,有的说是一片浓密得看不清一米外景色的雾气,也有的说是一个半透明的气泡,突兀出现又飞速消失,但传闻最多的,是一个会移动的天坑。
天坑大家都知道,是地面上突然出现的凹陷,具有巨大的容积、陡峭而圈闭的岩壁,一般都是深陷的井状或桶状。
而这个移动的天坑最诡异的是在大白天也看不到底部,就像是一个无底深渊,带着阵阵阴风死气,通往的是未知的幽冥世界。
而军方人员的参与,似乎就和这个会移动的天坑有关,因为在接收的资料当中,似乎提到一种能够用于军事的东西,至于这东西具体是什么,除了当时的参与人员中的高层外,却是谁也不知道。
敖雨泽说完关于这所废弃的精神病院的三个传说后,我也从先前的噩梦中彻底清醒过来,并且对最后一个传说有了几分相信。
军方最是注重现实,如果没有可用于军事用途的东西,也绝对不会莫名其妙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建立一座医院做掩护。
而按照军方的保密要求,如果此地表面上是一座医院,那么真正用于军事研究的地方应该在哪里?毫无意问,那个年代的国内的战略最擅长的就是深挖洞、广积粮,那么真正的研究所,是不是就藏在地下或者医院背后的这座小山的山腹之中?要知道当时在内陆地区挖空了不少地势险要山腹用作防空洞,又有军方参与,那么所谓的研究所,很可能就是在地下或者山腹了。
有了这个认知,加上之前的声呐探测器没有在附近探测到地下室存在的痕迹,我们对望一眼,开始朝医院不远处的一座海拔不到千米的小山走去。
还没走几步,却突然从我们来的方向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以及脚步声,我们警惕地放下手中的探测器,然后我将背上背着的金属登山杖取下来作为武器,而敖雨泽将自己的登山杖扔给明智轩,她自己却赤手空拳。
不过她即便是空手,估计也比我和明智轩加起来的战斗力还要高。
很快,从树丛中冲出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男子,男子双目赤红,脸色的表情带着亢奋,嘴角还有涎水流下,微微弯着腰,右脚迈着很大的步子,左脚却只是拖着地朝前挪动一下,但速度非常快,眨眼间离我们就只有三十来米了。
我注意到他的身上,穿着我们之前在公路边遇到的那个高瘦的疯子身上类似的病号服,很明显,这个家伙应该是那座2002年重建的脑康精神病院的。
可是目前的情况已经容不得我们多想了,这个男精神病人离我们只有十来米了,看那神色不善的模样,很明显已经丧失了理智,跟他是什么话都说不清楚的。
正当我和明智轩都扬起手中的登山杖的时候,敖雨泽已经冷哼一声收起手枪冲了过去,短短的两三秒就到了中年病人跟前,然后直接一脚飞踢过去。
如果敖雨泽面对的是一个正常人,面对如此犀利的攻势肯定本能反应就是暂避锋芒,可惜对方似乎是个丧失理智的精神病患者,竟然完全不闪不避,在挨了狠狠一脚后,朝后倒下的同时疯狂地挥舞着手臂朝敖雨泽的小腿砸去,还张大了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看那架势一旦被他近身纠缠住,不惜受伤也要从对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我打了个寒战,被对方的疯狂所震惊,暗暗替敖雨泽担心。
然而敖雨泽的表现很快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她踢出的修长美腿很快缩回来,双手锁住对方的手腕关节一拉,自己的身子斜着微微前倾,右腿膝盖却狠狠地撞在中年病人的腹部,巨大的疼痛顿时让对方如虾一样弓起。
但这还没有完,趁着对方没有反应过来,敖雨泽的手刀一下砍在中年病人颈部的动脉,那中年病人白眼一翻,顿时晕了过去。
这几下攻击简洁又迅速,动作行云流水,我估计就算换了我自己面对敖雨泽的攻势,下场怕是不比倒下的这位仁兄好多少。
这个时候我们才想起事情似乎有些不对,重建后的脑康精神病院,离这里起码有3公里的距离,在附近这座小山的另外一端,里面的病人怎么会跑来这个地方的?如果说他是专门过来袭击我们的,一个精神病人,又是如何找到路的?
我们三人都感觉到了不妙,还不等商量出下一步的办法,从中年病人奔过来的方向,已经出现了十来个同样穿着病号服的人影,敖雨泽脸色微变,暗骂了一声,当先就朝废墟深处跑去,我和明智轩连忙跟上。
“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精神病人的?”
明智轩边跑边问。
“我怎么知道?”
敖雨泽没好气地回答。
“看样子他们是针对我们来的,也就是说,这个地方应该真的藏着什么线索,只是我们没有找到。”
我猜测道。
“废话,瞎子都能看出来他们是为了对付我们来的。”
明智轩呸了一声说。
跑过一处有点像是原来废弃的仓库,我喘了一口气,回头没有见到那些穿着病号服的家伙,看样子是暂时摆脱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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