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寨子里守卫人数不多,留守的张恭副大总管虽然及时现了接近的人群,再三警告,对方仍然试图接近,张副大总管也及时拉响了预警钟声,但是无奈流贼进攻迅,很快突破了残缺的寨门,攻入夹洲寨,并且在得到战马后,根本不恋战,而是快的向前突破。
好在他们没有弄清楚咱们寨子的深处还有一个张家庄,危急时刻,大家都趁乱躲入了张家庄,才躲过一劫。”
“为何我祖父去世了?怎么就他没有躲过去?”
“老太公行动不便,张恭情急之下,自己背着老太公一起走的,结果走的慢了,被贼寇给追上,乱箭齐,张恭也因此殉职了……”
张鹿安的眼前不禁浮现出那个身材瘦高,面颊少肉的男子,看上去虽然不像个好人,但是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是条汉子。
“现在贼寇在哪里?我父亲他们呢?”
“多亏了鹿声少爷,老爷得知了消息后,立刻带人回援,贼寇被打走了,但是听说寨子内除了庄园里,其他地方损失严重。
老爷为了防范贼寇再次杀来,就留在夹洲寨组织防备,但是甚至寨墙都被推到了,想要重新建立起来太难了。
具体情况俺就不清楚了。
三老爷一大早就独自骑马回去,把族丁都留给了史大人,现在的霍丘城都是史大人在管。”
“走,起来看看去。”
张鹿安一下子翻起来,三下五除二穿好了衣服。
不一会,张母容氏红肿着双眼来到张鹿安的身边,显然是刚哭过,就见她不吭声,把一个白色的帽子给张鹿安戴好,再将一匹长条状白色麻布带子绑在了帽子外面,两条下摆很长,直接顺着张鹿安的背部直接拖到了地上。
张鹿安明白,祖父死,亲孙要服斩衰。
只能默然无言,让自己的母亲随意摆弄着。
留下张美张丽姐妹和容令山照顾两位伤者,容令敏年长一点,作为容家人代表,也是白布缠头,只是布带短了很多,两头相系后,尾部搭在腰部的位置。
张母容氏带着张鹿安、张捡和容令敏一行四人回到了夹洲寨,几个人的心里都很沉重,张鹿安看到夹洲寨墙都已经倒塌了大半,到处都是血迹,来来往往的族丁不停的搬运着尸体,寨门口都已经摆放着不下一百具尸体,包括寨子中的人,也有贼寇的。
这些最后都要就近找个荒地给埋葬。
继续往里走,张鹿安心里越是心惊肉跳,后世有很多人给流民军站台,说他们多为农民出身,因此感同身受,纪律严明,丝毫不掳掠百姓,可是实际情况真的令人心惊。
夹洲寨寨内被破坏的非常严重,从寨门到张家庄的路上,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建筑物,两边无论湖边还是田埂处,到处都有稀稀拉拉的尸体躺着,壮丁还在一个个的清理。
硝烟散去,夹洲寨的人口估计也剩不了几个了。
张鹿安等人继续往前走,到张家庄竹林时,就看到两边的道路上插满了木头柱子,上面都已经装扮了白色的布幡随风飘扬,两旁拿着长矛站着的族丁也是神色严肃的站着。
刚接近张家庄,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大量的哭声。
坦白说,张鹿安和自己的祖父张如梅并没有多少感情,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当自己走进庄子,走到停放着祖父张如梅的棺椁前时,也许是被周围的气氛带动感染,突然之间悲从心来,张鹿安嚎啕大哭起来。
众人上前依次下跪跪拜,然后容令敏出门,张鹿安等人则是跪在了张可道后面,遇到外来行礼者,要及时还礼。
“爹啊,都是儿子的错,让您老蒙难啊”
张可道哭的泣不成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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