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需要先让二位知道,曲沉舟生来便是言灵者,说不得谎,所以我之后的话也都是真的。
若是二位不信的话,我索性不必多费口舌。”
这话听着古怪,柳重明心中细推敲,没有急着质疑,只答:“你先说,信与不信,不是你说了算。”
曲沉舟点点头,垂目看着杯中平静的茶水,像在讲别人的故事一样。
“我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死在十多年后的冬天。”
柳重明与白石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却都没有出声打断。
“我死之后,魂魄离体,本以为就此入轮回,没想到再睁开眼时,进到了曲沉舟的身体里,活了过来。”
曲沉舟停了一下,问道:“两位要不要猜一猜,我是哪天重活过来的吗?”
这事太过匪夷所思,可这简单几句话,却像是一根透明的线,将柳重明之前的疑惑全都串在一起。
连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呼之欲出。
石岩曾说过,几年前的小曲哥胆怯懦弱,面对客人连头都不敢抬,只会跪在地上摇头。
方无恙也说,自从挨了许多毒打后,这孩子有几年没敢逃走,却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不光敢逃走,还打了潘赫。
突如其来的性情大变,就是从这人突然发疯打了潘赫,逃到街上的那一天开始。
柳重明攥着茶杯的手指慢慢摩挲着,半晌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信?”
“你会信。”
曲沉舟不慌,微笑答他。
甚至没有一点解释,这笃定的回答像是知根知底地把他剖开,柳重明甚至觉得对方在悲悯地俯视他,却勉强将焦躁压抑下去,不动声色问:“信不信不是你说了算,继续讲。”
“我有曲沉舟所有的记忆和能力,他的眼睛的确能看见一些即将发生的事,言无不中。
只是如今这奴籍身份太卑微,许多事由不得我,我也因为生前一些事心灰意懒,便暂时安定下来。”
“安定下来?”
白石岩冷笑问:“那杜权的事呢?这算是你安定下来?”
奇晟楼倒塌时,他不在场,之后听人说起本已足够后怕,可当他找到柳重明时,重明关注的却是杜权被杀一案。
对于他们来说,这不是什么牵扯众多的大案,京兆府很快把卷宗拿出来,甚至连作为证物的手炉也交给他们。
奇晟楼转手的来龙去脉,因为这一只手炉清晰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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