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带得出去呢?”
白石岩跟柳重明一道放开缰绳,让马小步地颠起来,将铺着石板路的街道踏出有节奏的哒哒声。
“他怕生得很,头也不敢抬,不哭也不笑,一直跪在地上不肯起,问什么都只会磕头,挺没意思的,后来就再没见到他了。”
“嗯。”
柳重明应得心不在焉。
“有心事?”
白石岩揶揄他:“是不是也心思活络,打算做点占卜生意?”
柳重明看他一眼:“鬼神之事不可信。”
白石岩大笑:“你说不信鬼神之事,那今天特意叫我一起去南路禅院干什么。”
“不可信,也不可不敬,”
柳重明微笑:“石岩,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梦?”
“出问题了?”
白石岩愣了一下:“护身符不管用了?”
这位表弟小时候生了重病,若不是南路禅院的住持来诵经,差点没能撑过去,自那以后,表弟就会反复做同一个梦,也是住持给了护身符,才略略好些。
“嗯。”
柳重明闭了闭眼睛,慢慢回想,这个梦里的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真实得像是亲身经历过一样。
“梦里还是四月初的样子,我在晋西书院,先是从书库门出来,然后穿过靠山亭,亭子上有个铜铃破了个口,四周的海棠开得正盛,然后我走过水榭,最后走到靠南边的回廊里。”
白石岩已经不止一次听过这个梦,他们都在晋西书院读过书,重明甚至现在还会偶会回去,帮先生们管束一下年少的师弟们。
可在这个梦里,回廊像是没有尽头,表弟会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天亮梦醒时。
“可是这次梦里的情况不太一样了,我一直往前走,看到了回廊的拐角。”
大日头下,白石岩竟觉得身上有点发凉:“走到头了?”
“对,不光走到头,我还转过拐角,看到姚侍郎家的老二跟他的那些帮凶在欺负人。”
“为什么会梦到他?”
白石岩不解,不过这个梦倒也足够真实,姚侍郎的二公子最喜欢欺负书院里老实巴交的孩子。
“他们又在欺负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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