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帮我们把这事办成。”
他厚颜无耻地扳动着指关节说,“你以后也有用得着我们的时候。
发出来领了稿费,咱们先去全聚德,你把老婆、孩子全带去,咱们不喝中国酒,我有从友谊商店买的三十三块钱一瓶的苏格兰威士忌,喝完了瓶子给你儿子当凉水瓶用。”
幸好这时又有人敲门,不然也许我喉咙里的一团火就喷出来了。
这回来的是佟岳,我觉得他对我是那么宝贵,我一把握住他肌肉结实的胳膊,把他拉到床边坐下;于是他一双沾满污泥的鞋又蹭到了床单下摆上,在我人曾唠叨过几句的污迹下,又添上了新的污迹。
我没有给他们双方介绍,他们两个对望着,两个人眼里都毫不掩饰地流露着鄙夷的神情。
我望着这个场面,心里涌出一股复杂的滋味。
他们两个各自有着完全不同的父亲,这就决定了他们两个有着完全不同的生活境遇;过去是这样,现在仍未彻底改变这种状况,将来呢
我尽可能平和地对田欢说“好,本子就留下吧,我下星期一就给你回音。”
他站起来,分明不仅是说给我,而是首先说给穿土布衣服的佟岳听“我跟学校请了创作假,明天我们就去承德烟雨楼,在那儿写第二个本子;如果那儿的小灶败胃口,我们下星期可能就转移到无锡太湖边上去,你先等我的信吧,信上我会把信箱号码告诉你的。”
我忍耐住,把他送出了门,他不怕屋里的佟岳听见,在门外对我说“那小子是上访的吧你少理他们,省得给你惹事。”
我回到屋里。
佟岳一句也不问关于田欢的事,显然,不是不感兴趣,而是已经透。
我想到佟岳虽然比我小五岁,但他的阅历却分明比我丰富。
我坐到藤椅上,诚心诚意地报他以微笑“我们再敞开谈谈吧”
“不谈了。”
他直截了当地对我说,“我打算今天下午就回去。”
“为什么你不是第一回来北京吗不是还有事上访吗钱和粮票不够我可以给你点”
说到“钱”
字,我意识到自己脸红了。
其实这又何必
“我到长安街上走了走,是漂亮。
可是我钻进街上的胡同往里走,心里就难受。
为什么三十年了,光是把街面弄得漂亮了一点,稍微向里深入一点,马上就经不起推敲这几天下雨,那些胡同里多少房子漏雨,我从破旧的大门望进去,蘑菇似的小房子,自己盖的,高高低低地挤在一起,院子里汪着水,小孩子用树棍打水玩这不该是离长安街几十米应该有的景象”
“那么,你认为造成这种景象的原因是什么呢我们应该怎么去解决这些问题呢”
我认真地问。
他沉默了大约半分钟,忽然眉毛一扬,用低沉的嗓音说“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你知道我那女朋友是什么人吗”
他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忽然扯到这上头来我没吱声,只听他慢悠悠地说“她是从内地下到新疆兵团的知青,后来上了师范,毕业以后分到我们那儿小学校的”
我提醒他“你已经告诉过我了。”
他声音高扬起来“可是我没有全告诉你。
我们两个先从文学上接近,后来,交往深了。
她有一次偶然提起她的父母,她的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同她母亲离婚了,她的母亲死在1967年,是经不起揪斗,上吊死的,罪名是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漏网右派你为什么好像不愿意听这些这种事太多太多,不稀奇了是不是当初我刚开始听她讲,也是这么个劲头,我虽然也同情她,但并不震动;后来,她就从箱子里拿出一样东西,说是她妈妈的遗物,你猜那是什么”
他睁眼望着我。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
我怎么猜得出来为什么非要我来猜
“告诉你,你记住”
说到这里,他两眼像放射出了电光,简直要穿透我的心肺,然后,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宣布说,“那是一只破旧的、用布片缝的球,里头填的是棉絮和线头”
我不由自主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心脏仿佛猛地被电流击中,腾腾腾地几乎要冲出我的胸膛
“当时,我一把抢过那只布球来,红着眼嚷你妈是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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