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屋里的哭声才渐渐低了下去。
窦昭红着眼睛对陈曲水道:“那就请陈先生写份投靠文书吧,也好让别馆主安心。”
陈曲水不再说什么,见别家没有笔墨纸砚,回家去写了别氏姐妹的投靠文书送了过来。
窦昭对别刚毅道:“这文书就放在素心手里,你好好养病,能不用到这文书就是最好的了。”
话说到最后,压下心头的悲伤露出个爽朗的笑容,“到时候有什么事。
我也不会撒手不管的。”
“多谢四小姐。”
别刚毅知道窦四小姐这是在安抚她,但窦四小姐能说出这样的话,他对两个女儿的未来又多了一份踏实。
窦昭喊了赵良璧进来,指了他让别素心认人:“这些日子他都会在真定州窦家东街的粮油铺里。
你若是有什么事,就让他去办。”
别素心忙曲膝向赵良璧行了个福礼。
赵良璧没想到窦昭会把他突然安置到窦家的粮油铺里,那是东窦的产业。
因而愣了愣才给别素心不礼,显是有些手忙脚乱的。
窦昭又说了些让别素心好好父亲之类的话就起身告辞了。
陈曲水和别素心送窦昭出门。
窦昭走到前院,停住了脚步,她先是吩咐海棠把事先准备的二百两银票给别素心:“不要让你父亲担心,大夫出诊,只管买了好药给你父亲用,如果要人参。
跟赵良璧说,让他帮着去买。”
别刚毅能多活几天,对他们姐妹来说,也可以少些遗憾吧?
窦昭不无感慨地想。
别素心什么话也没有说,含着眼泪给窦昭磕了三个头。
接过了银票。
窦昭望向了陈曲水:“我那里还缺个西席,不知道先生有没有兴趣?”
陈曲水愣住。
窦昭笑着吩咐赵良璧:“陈先生能不能屈就教我,就看你了。”
言下之意是让赵良璧想办法请动陈曲水。
赵良璧满脸子想着刚才窦昭的话里——真定州的粮油铺子,也不知道三爷会不会答应?哪里还有心思认真思索窦昭的话,忙躬身行礼应“是”
。
而陈曲水来说,窦昭让一个仆人来请他去做西席,这对他来说是种莫大的耻辱,可他又注意到窦昭说的是“我”
,而不是西窦或是窦家。
他心中一紧。
等窦昭走后,好好地查了查窦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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