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诩复又坐下,但仍愤愤不已。
宫老夫人又问桑珥:“这回你说的可是实话吗?还是惧怕皮肉之苦,方才这般说的?”
“老夫人,奴婢不敢撒谎,真的就是如此。”
桑珥哭哭啼啼地说,“左右纸包不住火,奴婢也不是铁打的,少不得要老老实实地讲真话。”
“那你从头细细说来,什么都不要遗漏了。”
宫老夫人道,“我们在座的都不是傻子,若你是胡诌的,言语间必然有纰漏。”
“奴婢说实话,”
桑珥跪直了身子道,“因为宋姨娘怀了身孕,隔三差五的就请大夫,而且老爷总是去宋姨娘那边,很少到夫人这里来。
我们这些服侍夫人的心里都有觉得宋姨娘太过娇气矫情,又霸着老爷,很为夫人感到不平。
那天老夫人请我们夫人过来喝汤,夫人便对我说想要稍稍教训一下小夫人。
问我敢不敢?
我为了向夫人表忠心,便说只要夫人让我做什么我就做。
夫人说回头她会劝老太太给宋姨娘也送一碗汤,让我想法子拦住送汤的人。
然后就给了我一包药粉,说让我趁人不备把药粉撒进汤碗里。
我问那是什么药?夫人说是一些轻微的泻药,宋姨娘吃了之后就会腹泻,也算是折腾折腾她。
奴婢听了,也觉得没什么,就把药粉接了过来。
后来就是我在半路上拦住了美芝姐姐,趁机把那药粉撒进了汤碗里……”
“你这叫投毒,知道吗?!”
宫诩指着桑珥质问道,“小夫人哪里对不起你们?竟要这般害她!”
“老爷,奴婢真的……真的以为那只是轻微的泻药,如果……如果知道会这般厉害,打死奴婢也不敢啊。”
桑珥吓得哇哇大哭,“奴婢该死!
奴婢该死!
可奴婢真的不知道……”
“母亲,事已至此,该把温鸣谦叫来了吧?”
宫诩压着怒气,只觉得自己的胸膛都要被气破了。
“唉,只能叫她来了。”
宫老夫人也很无可奈何,“且听一听,她怎么分辩吧!”
温鸣谦已经睡下又被叫了起来,此时夜已经很深了。
宫老夫人房中却是灯火通明,美芝和桑珥都跪在地上。
宫诩赤红着双眼死死盯着自己,像是看着不共戴天的世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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