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句无情的恐吓,让空无一人的田埂,变得格外阴森森。
景胜抽了下鼻子,回:“我没看路,我记不得怎么回去了。”
还是那个水汪汪的眼神。
于知乐在原地站了一会,思度少晌,和他说:“我送你回酒馆,你别再跟着我。”
顺便也好把三轮车骑回来,不必再跑一趟。
景胜缓慢地点了一下头,又点了一下,表示同意。
于是,两个人回头,按原路返回。
没走几步,景胜突然晕得厉害,一阵天旋地转,迫使他停下来。
他的喉头不断泛酸,好像有什么在往外涌。
眨眼功夫,男人就捂住腹部,吐了。
一阵一阵地,呕了很久。
胃在痉挛,强烈的绞痛,像被一只手在反拧拉扯。
做代驾后,接过的醉鬼不在少数,眼前的一幕,于知乐完全能做到熟视无睹。
女人走开两步,从裤兜里取出一根烟,含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燃。
静静地抽,等他完事。
也不知道吐了多久,从一开始只是屈着上身,到后面整个人都痛苦地蹲在地上,蜷缩打颤。
但这一吐完,肠胃仿佛被清空,景胜浑身好过了些。
凉风习习,他拿出纸巾抹了两下嘴,缓了一会,才撑着腿站起来,侧眼找于知乐。
女人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发丝散在风里。
指间火光,依稀点亮了她隽美的睫羽,与鼻尖。
腿麻,景胜一瘸一拐,笨拙地走过去,停到她身边。
“好了?”
于知乐回头看他,年轻男人的脸色已是纸般苍白。
他答:“嗯。”
烟离开女人有些泛干的红唇,被她夹到指间,她重新看向远方模糊的山峦:“抽完就走。”
景胜眨眨眼,注视着她,目光没有挪开哪怕一秒。
她尖细的指端轻敲了一下烟身,零星烟灰飘出去,失了光,化成风。
颈上的凸起不由滚动了一下,景胜问:“好不好抽?”
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喉咙还干疼干疼的,很难受。
于知乐瞥了他一眼,眼巴巴的样子,她夹烟那只手稍微伸出去,停在他面前。
男人两只乌黑的大眼睛突然间眨得飞快,不可思议地望向眼下这根只余半截的香烟:
干、干嘛?
……干嘛直接把这根给他?还是她抽过的……
所有的肢体与五官在刹那间都变得局促不安,景胜卯了点劲回:“这上面有你口水,不脏啊。”
他故意嫌弃脸:“就不能给我一根新的?”
于知乐只字未言,抽手,重新把烟含回嘴里。
“不是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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