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上的弟子袍被改成了一身黑色劲衣,袖口被护臂紧紧裹着,将多余的布料都收了进去,便勾勒出青年人挺拔的身姿。
一头高束起的马尾垂下来,被夜风一吹,发尾便在腰间轻晃。
谢槿奚挪不开眼,却心知肚明地知道这只是一场梦。
他的面目看不分明,谢槿奚便在脑子里清晰地勾勒出那双多情的桃花眼,但眼里总是存着一汪冰冷的湖。
他不爱笑,每每相见,他总是抱剑躬身行礼,淡淡叫一句“师兄”
。
偶尔见到他几次笑容十分难得,他笑起来眉眼弯弯,深冬冰冷的湖彻底化了,化成潺潺流淌的春水,绕着他的心荡几圈,勾的是绕指柔,拨乱了谁的心。
谢槿奚仍然倚在床头,只是长久地注视着那道人影。
“小……”
“谢槿奚!
别睡了我们来找你杀萧苟了!”
几声呼唤如天边的闷雷炸在耳边,谢槿奚被吓得险些从床上跌下去,眼前的人影如镜中花水中月,散得不剩一丝一缕。
谢槿奚猛然睁眼,眼前四张挤挤挨挨的大脸,主要是闻子都和陶听竹挤。
几人对上了眼,闻子都嘿嘿笑两声。
“大师兄,刚想谁呢,笑得那叫一个花呦。”
“没…”
“谢槿奚,我们忙着苦思冥想杀萧苟,你搁这儿梦会心上人是吧?”
“不是,我…”
“那你说,你刚刚想谁呢?”
谢槿奚头疼地撑着额,他深知解释不清理还乱,默默掐诀,两根细小的水柱便顺着他的手指喷出去,滋了闻子都和陶听竹一脸。
“大人的事小孩儿别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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