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得有耐心,等着刘声芳将整碗药都喂完,才把人赶出去,一副贴心兄长的模样:“老八,朕说话算话,你把伤养好了朕自然让你回府。
老九他们只要不胡来,朕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胤禩沉默了一会儿,平静开口:“外臣留宿宫中于礼不合,请皇上准臣归家。”
皇帝还琢磨着昨晚的销魂片段,哪肯放人,于是道:“朕说可以就可以,你归了家这一身伤能让人看见么?莫不是你媳妇早已习以为常不管不问了?”
他言语间的暗指带了他自己没没能察觉的酸意,引得胤禩胃液翻涌,几欲喷他一身血。
你一个人荒淫无道背德乱伦,眼里人人都如你一样了?
胤禛得不到弟弟伶牙俐齿的回应,颇感无趣,随手撰了他的手放在手心把玩,看他手腕上赫然一圈紫黑相间肿胀不堪的瘀痕,才想起他方才不敢在刘声芳面前抬手端药的顾虑,于是道:“刘声芳是朕的人,以后有什么事,不必相瞒。”
不等胤禩有反应,站起身来道:“今日朕自会发送‘八爷’回府养伤,你安心留在朕这里。
只要你不说,没人会知道。”
看老八这副意兴阑珊的样子胤禛也失了让他作陪的兴致,想起正殿里堆积如山的折子,皇帝反身出门,不带走一片云彩。
胤禩一个人被留在西暖阁里,默默闭眼,任由心底的恨意啃噬心脉脏腑。
他低估了老四的无耻,这样不容于天地的事情在他眼里不过死打压政敌的手段,连心腹都能清楚知晓。
胤禩咬牙,圣祖时那么艰难都挺过来了,他不会这样悄无声息的病死,要死也要让老四的龙椅震一震!
……
一顶空轿子被抬至交泰殿的西罩间,接着刘声芳与宫女太监也进进出出端药送水,俨然里头暂时住了一位养病的贝勒爷。
胤禟胤俄等到半夜也不见皇帝放人回来,差点冲击乾清宫外的侍卫,终于等来李德全的传话,说是八爷腿疾发作,无法再跪先帝,皇上特准了八爷留在交泰殿里养病。
胤禟胤俄面面相觑,交泰殿是祝贺皇后千秋和春季祀先蚕的地方,把八哥送那里去算个什么事儿?胤禟不放心,忍着怒气对李德全道,让其向皇帝转达去交泰殿侍疾的愿望。
结果自然毫无悬念,皇帝派了魏珠来传口谕,斥责他只知兄弟心中无君无上,身为人子连给先帝跪丧也要偷懒。
胤禟暴怒,几乎当场扑上去,狠狠道:“魏公公,你倒是难得伶俐人儿,难得还肯跑这一趟来。”
魏珠闻言脸色一阵难堪,忍了一会儿看左右人都离得远,低声道:“九爷,奴才受过你的恩惠不敢忘,只是眼下京师大局已定。
当今圣上与先帝不同,九爷还是谋定而后动为好。”
胤俄在后面一拉胤禟,对他微微摇了摇头。
胤禟狠狠瞪着魏珠良久,啐道:“我倒要看看老四能把八哥软禁多久?”
乾清宫的对话自然毫无遗漏地落入皇帝耳朵,对此胤禛报以冷笑。
对于魏珠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陪葬皇陵继续侍候先帝是对他最大的恩惠。
至于老九,没了老八难道还能翻得出什么风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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