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汉卿出了门,见到眼前步步生莲而来的老者,忽然又恢复了唯唯诺诺的书生状,低头不语。
“赵汉卿!
你好大的脸面,当初要娶梦娘时,是何等的低眉顺眼、赌咒发誓,如今多了几文上清童子,便抛家舍业,尽做那趁火打劫之事。
梦娘一人在家,日日垂泪,你倒在这里快活!”
“岳丈,小婿……错了……还请岳丈息怒……”
“哼!
走,与我回家见梦娘去,否则立时便写下休书,你们俩一刀两断!”
赵汉卿一愣,登时眼泪扑簌簌地掉落下来。
他从未想过要休掉梦娘,这些日子乍富不归,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忙着赚取更多的金银财宝。
但梦娘,永远是他的唯一软肋。
当初他十六及冠时,便和梦娘一见倾心。
梦娘在他人生最失意落魄时,给予了他最大的信任和支持。
梦娘家中本是诗礼簪缨之族,但梦娘宁可和阿耶断绝关系,也要悔掉婚约嫁给他,陪他一路吃苦,这不是寻常千金可以做得到的。
可以说,梦娘,便是他今生的贵人,是他勇敢生活下去的意义之所在。
所以,当听到“休书”
二字时,他便再也控制不住了。
他迷迷惘惘地正要跟随岳丈回家,忽然想到什么事,扑通一下长跪在地,对岳丈道:“岳丈,我小婿想到一件事,必须马上去做。
待明日事毕,小婿便负荆请罪,回家求梦娘原谅!”
岳丈无奈,又臭骂了他一顿,方才舒服些,坐轿走远了。
赵汉卿赶忙回到仙宫,进了更衣室。
这更衣室已然不是寻常模样,其间放着一排坐桶,桶中宛若有河,川流不息,出恭时便毫无杂味。
更衣室门口还有一只巨大的气泡,人钻进去再出来,便浑身清洁一新,清香袭人。
他一狠心,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后将那毛笔小心翼翼地从袖套中取出,蘸了蘸不断渗出的血液。
那毛笔乃是邪物,每隔十二时辰,便要以血润之,否则神力便会失灵。
这也是他之前手臂上伤痕累累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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