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田忌的妹妹田欣,早就对孙膑倾慕已久,为了等待机会,竟十年未嫁,嫂子们都知道她的心事,但因战事连连,孙膑经常随军,自不便谈婚论嫁,如今大功告成,时间上和精神上都比较宽松,正适合解决个人生活问题。
孙膑的反应却很冷淡,一直表示自己日后将脱离尘世遁入空门,恐怕他对田欣的婚事也未必痛快应承,所以才想请威王当个大媒,孙膑对讨老婆没兴趣,大王的面子总得给吧?
不料,孙膑竟还是那一套:“臣本非红尘中人,且与师已有二十年之约,怎能再娶妻生子、繁衍后代?大王的美意,臣实不敢领。”
齐威王见他如此表态,便没再进一步表示与田欣做媒之意,并通知了田忌:“事恐不谐。”
田忌夫人又转告给田欣。
田欣一听,勃然大怒,她的父亲是齐威王的叔叔,也是王家贵胄,所以她的社会地位仅次于“公主”
,属“郡主”
,与“皇帝女儿”
同样不愁嫁,多少像模像样的费尽心力还高攀不上,你孙膑何等人也?竟敢把俺拒之门外!
越想越压不下这口气,立刻梳洗打扮,浓妆淡抹得艳丽耀目,坐上香车,径奔田忌府上。
田忌夫人闻报,急忙到中庭迎接,见小姑面如秋水,虽然明白原因,却不知她要向谁、如何发泄,只得陪个笑脸:“妹妹来啦!”
田欣略一点头:“大哥呢?”
“与孙先生在书房内。”
田欣二话没说,便朝书房走去。
孙膑与田忌正在闲谈,其实“闲谈”
谈论的也是兵书战策,某个战例中的得失,对于家长里短、生活琐事,远近亲疏、人际关系,孙膑没兴趣、也不熟悉,缺乏资料。
田欣虽是妇道,但生长在军人家庭,对他们的谈论并不陌生,尤其是受孙膑的熏陶,从好奇到有趣,竟也逐渐深入进去,对不少名词术语,不仅能听懂,还能听出个子丑寅卯来,所以她也成为这个书房中的常客之一。
但她今天可不是为了听他们“摆乌龙阵”
而来,听了一会儿,便对田忌说:“大哥,我要跟孙军师单独谈谈,请您回避一会儿。”
好家伙!
对堂堂大将军,还是在人家的书房里,竟如此发号施令、喧宾夺主,可见这位郡主的性格和脾气,由于她是小妹妹,和哥哥们撒娇惯了,田忌并不感意外。
孙膑却惊讶地望着她,心中暗想:“要跟我谈什么?还要单独谈!”
田欣要谈的,他做梦也梦不到,田忌出去后,田欣似笑非笑地瞅着他问:“孙军师,贵庚几何啊?”
孙膑听着,大异于往时,觉得有点儿不对味儿,但还是回答:“虚度三十有五。”
“嗯,岁数也不小啦,听说大王给你保媒?”
孙膑最讨厌这类话题,尤其是跟女性,更觉得别扭,心中不满,但出于礼貌,又不得不答:“偶然涉及,一提而过。”
“没跟你提到女方?”
“没有。”
“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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