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瑝漫不经心道,“二殿下这次前往封地的日子,是钦天监认真算后才定的吉日。
说是吉,可怎么就那么巧,一到南海郡便碰上了几年难得一见的暴雨?生生地把他和随从们冲散了。
再说他这次去封地,身边带的想必都是素日的心腹人。
准备的这样严密,还能走丢?再说那南海郡大吗?生倒是不见人,死却见尸了?”
窦宪听的悚然一惊,“素日倒是小看皇后了...”
郭瑝摇头,“皇后若有这样的本事,早就把五殿下推上太子位了。”
窦宪一愣,“...那是?”
“我猜是她的好外甥女。”
郭瑝稳稳地射出了一支箭,“你且五殿下兴起来的时日,不正是她入宫的这两年么?”
窦宪将信将疑的,“她有那么大本事?”
“如今那位皇后啊,顾及着陛下不爱见外戚昌盛,从不加意提携家里人的。
偏偏在册宋侧妃这件事上坚持的很。
你当她是心疼外甥女?我看她就是相中了那女人出谋划策的本事呢。”
“那她倒是很了得。”
窦宪唏嘘道,“刘恭和他娘从前那样得宠,如今也被她算计的,被圣上抛在了脑后了。”
郭瑝笑,“这事啊,她倒没这么大本事。
原因还是出在刘恭他娘身上的,你只往宫里的传言上想。”
窦宪一愣。
其实这些年,宫里一直有个隐隐的传言的:大皇子的先天病弱、三皇子的早逝、四皇子的腿,都与冯贵人有关...
窦宪从前听到那些传闻时只觉得好笑,“八成是看冯贵人得宠,往她身上泼脏水吧。
历朝历代的宠妃不都是这样么?那冯贵人若果然做下了那么多事,陛下岂有留着她的道理?”
如今结合着一些形式来看,却隐隐有些明白,那些传言未必都是假的。
为什么数年前身为圣上第一位侧室、恩宠深厚的冯贵人不得立为继后。
反而是宠薄无子、根基不深的马贵人入主中宫。
原来圣上心里对于后宫发生的一切,都是隐隐知道的啊...
只不过从前按捺着没说是因为偏爱,而如今没有彻查是愧疚。
窦宪这样想着,不由地唏嘘,“枉费陛下的心偏向他们母子,把事情按下了这么多年。
可旁人哪里咽得下这口气?报应可不就来了么。”
“陛下,陛下...求您详查恭儿之死...”
颐志殿外,女人凄厉的哭喊声不断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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