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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件事需要澄清,那就是得到一定修复的维克多并不傻,也不会因为什么事犯傻,无论因为欲望还是爱情。
作为亲历者之一,维克多认为,爱情并不会让一个聪明人变得迟钝又愚蠢,能看到的东西依旧在那里,只是你会变得不再在意。
转移话题?哦,那就转移吧。
不想谈论这个?无关紧要,反正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爱是一个叮当作响的音乐盒,是从深渊爬到主物质位面时遇见的第一场雪,拥有它的时候,灵魂像被泡在温水中一样惬意,又舒服又让人懒洋洋提不起劲,对温水池外的细枝末节并不关心。
与塔砂相处自然而有趣,那会儿维克多一边半心半意地想着“哎呀她根本没回答嘛”
,一边觉得“管它呢”
,当下没有比亲吻塔砂更重要的事情了。
不回答也没关系,反正维克多知道答案。
塔砂就是有这么多后备方案,给每件要务都上了多重保险。
提前做好准备,以防遇见不测,这答案说出来扫兴但做得很合理,她与维克多一样喜欢未雨绸缪。
维克多一直对此相当欣赏,乃至产生了一股得意之情:你看,她就是这样的人!
这样的人属于我,这样的人选择了我,难道不是一件相当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如今回头看来,维克多莫名感到牙痒。
早在知道自己会一去不复返之前,塔砂早已做好了自己突然消失的准备。
于是真到做出选择的时候,她能走得毫无牵挂。
执政官娜塔莎的消失,没给埃瑞安带来一点波澜。
简直不可思议,如此重量级的领袖,被许许多多的人念叨着的大人物,竟然能够不声不响地消失了,她的崇拜者们还对此一无所觉。
但仔细推敲一下,情况好像又并不奇怪,被认为是“执政官娜塔莎”
的存在只是塔砂的一具身体,真正操控全局的塔砂,是一座地下城啊。
塔砂是一座地下城,一开始为了能以这样“世界之敌”
的身份在埃瑞安帝国立足,她用了各式各样的花招塑造出一个不存在的地下城城主,让人以为这是被某个神秘人拥有的势力,而非一座活的“深渊前哨”
。
等到后期有了躯体,这谎言变得更加没有破绽,各种地下城造物都能担任她的代言人。
执政官娜塔莎始终保持着神秘,与下属之间有着一定隔阂,大部分下级都不明真相,知道真相的全都是契约者,并且对她有着绝对的忠诚。
媒体习惯了执政官的来无影去无踪,私生活的一片空白(维克多的存在是唯一的例外)。
梅薇斯法杖自带的障眼法能将各种形态的塔砂变成执政官娜塔莎,那么自然也能将任何其他人变成执政官。
塔斯马林的上层习惯了塔砂的消失,他们将之视作执政官对他们的考验,下意识认为身后有一双沉静的眼睛,谨慎者不会畏首畏尾,贪婪者不敢太过出格。
因着他们的自信,埃瑞安帝国的高层也摸不清情况,即便强硬者当权,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一切,再加上塔砂之前留下的一些措施,足以让执政官平安无数的假象维持上许多许多年。
而许多年之后,那些慢慢发现和接受真相的上层,又能让“娜塔莎女士”
平稳退场。
“你食言了。”
维克多喃喃自语,“你还说要带我去你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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