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见到郑娘子就当是见到了郭继业,心中自然开怀的,又很是盛赞了专门给她的桃符,说样式讨巧,字写的中正潇洒,果然是她的乖孙孙云云。
说完桃符,郑娘子又开始说吃食。
郑娘子笑道:“还是老夫人这里的丫头灵巧,才去了两日的功夫,就弄出了一种尤其选软香甜的吃食,咱们借老夫人的花献老夫人您这尊大佛,特地给您带来了,‘尝鲜’!”
郑娘子一番夸张的‘主人’说法将厅里所有人都逗笑了,老夫人也笑的前仰后合,连连说道:“你们瞧,你们瞧,拿着我的人做出来的东西孝敬我还理直气壮的,是不是忒不要脸了?”
郑娘子也笑道:“咱们做奴婢的,只要主人高兴,还要什么脸呢?都是老夫人疼孙儿,那就更加不用要脸了。”
孙姑姑带着赤珠和范思墨将那两个大捧盒带进来,听到郑娘子说的话,也笑着打趣道:“你这泼才,今日是代小公子彩衣娱亲来了呢?”
郑娘子忙接过赤珠手里的大捧盒放在老夫人侧身的一个小几上,边打开盒盖边跟老夫人笑道:“管他彩衣娱亲还是优伶唱戏呢,总归都是讨老夫人的欢心的,老夫人您快尝尝这新饼,可还喜欢?”
盒盖打开,露出里面两个圆圆的白面馒头出来。
没错,看着这大捧盒好似能装一小座馒头山,但实际上,里面只装了两个大馒头。
因为这捧盒最外围塞了一圈的絮麻布,再里面是一个扁扁的小铜炉子,铜炉子里面是烧的带有余温的炭火,上面才是一个圆圆的黑瓷盘,黑瓷盘之上正是那两个白馒头。
刚打开盒盖,馒头还在冒热气呢,散着一阵一阵的微香,一闻这香味,就知道很好吃。
黑白分明的,也很好看。
要夏川萂来说,这是正经的粗面馒头,颜色并不是纯白,而是微微带着麦黄色的淡香槟色,将这粗面馒头放在经过浆洗的白麻布上面看着是另一种颜色,但将之放在黑瓷盘上面,那就是白色了。
老夫人很感兴趣的拿起一个,塞下一小团,闻了闻,品评道:“加了□□。”
郑娘子忙笑道:“正是,就是用化开的奶嚼□□的面。”
老夫人点头,将撕下的一小团送进嘴里咀嚼,第一个感觉就是软,特别的软,跟豆腐一样,对她有些松动的牙齿特别友好,第二个感觉就是香,鼻子和味蕾得到了双重满足,第三个真切的感觉是回甘。
老夫人其实是不喜欢甜食的,这可能跟她的后槽牙有一颗被虫蛀了有关,但这新饼的香甜又不是蜜糖的甜,而是粮食的甘甜。
淡,又不容人忽视。
非常契合老夫人平淡的养生哲学。
老夫人叹道:“还是你们想着我,外头人送上来的礼物,珍贵稀奇倒是有了,鹿茸鲍鱼野山参的成堆的送,有什么用呢?不当吃不当喝的,没病没灾的谁要吃它们?要我说,还是这五谷杂粮最养人,老祖宗传下来的五谷再不会错的,这麦和菽就很好。”
满屋子的人都应是,心中作何感想就不得而知了。
老夫人也不就小菜,就拿着一个大馒头在手里撕着干吃,一边细嚼慢咽的吃,一边好奇看向另一个大捧盒。
郑娘子忙打开盒盖,里面设置和第一个大捧盒一样,只不过,黑瓷盘上面放的不是馒头了,而是一团生面团,旁边还放着一张折纸。
郑娘子将折纸递给孙姑姑,对老夫人解释道:“这是面引子和方子,老夫人这里庖厨上的能人多,依着这方子来,定是比咱们院里丫头做的更美味。”
老夫人闻了闻有些酸的面团,笑道:“你这做事的派头,倒是跟夏荷有的一拼,说罢,这又是哪个丫头想的新点子做出来的?”
郑娘子福了一礼,笑呵呵道:“到底是哪位,老夫人心中最是有数了,奴婢替咱们公子谢老夫人赏了。”
老夫人拿手指点着她对孙姑姑道:“可了不得,这是赖上不还了,昨晚上冷的很,我就说要把那丫头给要回来,还给我暖床,正要打算让人去接呢,她就要来阻我的路了。”
郑娘子听了这话还未有所反应,孙姑姑就笑道:“可不是?从早上起来,老夫人就念叨夏川那丫头了,本来想着等她随公子来了,顺道留下就行了,谁知道这雪竟能下一整天?正要打人去接呢,正好你来了,我这就派人随你回去,把那丫头再给接回来。”
郑娘子忙道:“这夏川才到咱们院里,她还是老夫人亲赐给公子的”
孙姑姑拍着她的手笑道:“人还是你们的人,只是接她回来住几天,等过了冬日再给你们还回去。”
郑娘子忙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只是那笑,未免有些勉强了,孙姑姑瞧出来了,老夫人也是若有所思。
膳厅里里面众人陪着老夫人说说笑笑的热闹,这府里老夫人最大,只她一个人的时候,什么食不言的规矩都是不存在的,一切只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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