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永远都觉得不够,永远都不满足。
何枝委屈,又感到欺辱。
她在这一刻忽然很恨自己的疏忽大意,也恨自己的软弱可欺。
但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
何枝咽下哽咽,放下手,只剩下通红的眼圈。
“对不起,给你惹麻烦了。”
她向刘梦然道歉。
刘梦然叹口气,安慰地拍了拍何枝的肩膀。
两个人分吃了奶糖,又去周围找了一些野生的浆果和菌菇,勉强吃了东西。
庙后面是两间土房,等到下午,马艺的烧下去恢复清醒之后,几个人便各自回到房间休息。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三个人横过来睡,蜷缩着腿,尽量把自己缩在被子里。
刘梦然躺在最左边,她适应环境很快,呼吸声几分钟后就变得舒缓悠长起来。
何枝躺在中间,睁着眼睛,空荡荡的眼神看着房顶。
睡不着觉。
一闭上眼睛,就是女尸、老虎样子的怪物和王叠轻蔑的眼神。
霍寻静的笔记本被她压在枕头下,她伸手去摸了一会儿,又拿出来看。
在医院里,霍寻静一直是一个很沉稳、耐心的人,用一个时髦的话来说就是情绪稳定。
无论是群体性的中毒,还是特大交通事故,亦或是面对十几个病人亲属的威胁恐吓。
他永远是镇定的,理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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