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候时新,想要强撑着自己的肢体和意识,但很无奈,他已明显对周围事物反应降低,他的脑子变得迟钝,自控力一直下降,动作不受指挥,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吞吞吐吐。
不知是爱,还是恨,复杂的情绪萦绕在醉酒的脑袋中,他突然出现幻觉,觉得那一纸婚书是他和问筠的,觉得,眼前的张莹也变成了她。
候时新东倒西歪的站起身,拿起毛笔,歪歪扭扭的在婚约的空白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又拿起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不由分说,划破手指,重重的按在了名字上方。
张莹,“啊”
的一声,心疼的抓住候时新的手,不嫌脏的含在嘴里。
候时新晃晃悠悠的强行把手指拿出来,又用手使劲的挤了挤伤口,递到张莹面前说道:“来……你你……你用我的血。”
张莹心疼的泪水夺眶而出。
候时新却用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脑袋说道:“怎……么了?不……不高兴吗?快,我……还要再……再喝上两杯。”
张鸿邵虽说也是醉醺醺的,但意识是清醒的,他看着候时新毫不犹豫地割手摁印,心中大赞,得此女婿,张家也算有望了。
张母眼见事已至此,拿起婚书,激将着说道:“莹莹啊,你是不是不愿意和他成亲?你若不同意,还不晚,我现在就可以把这一纸婚书给烧掉。
可你若是愿意,就赶紧把这手印给按了呀,再不按,我姑爷的血可是要流干了。”
张莹岂能不乐意?她只是单纯的心疼候时新的手,眼看血流的越来越多,她回房找到一卷纱布,细心的缠绕在候时新的手指上,然后,一把抢过张母手中的婚约,笔走龙蛇,行云流水的紧挨着候时新三个字,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末了,毫不迟疑,从桌子上再次拿起那把尖刀,在自己的手指上也滑了一个口子,迅速的在婚约上按下了红红的手印。
张母吓了一跳,拽着张莹的手,替她处理好伤口,骂道:“你真是个傻丫头!”
张鸿邵目睹着这一切,拿过那一纸婚约,用口吹干墨迹,举起,大喝一声:“好!
呵呵,血脉相连,佳偶天成!”
……
候时新慢慢的睁开眼睛,坐起身子,捂着发昏的头,感觉嘴巴里没有一滴口水。
他伸手,想去触摸床头的茶杯,“咦?”
,这才发现,并不是在自己家中。
他光着上身,四处环顾,这分明是一个女人的房间,况且,鼻子里充斥着……
“凤梨?”
候时新迅速的抓起盖过的被单,放在鼻子上轻嗅了一下,的确,清新淡雅的凤梨香,弥漫着自己整个神经。
他赶紧穿上衬衫,拿起桌子上的手表看了看,晚上八点半。
“这是在哪儿?”
候时新努力的回忆着。
他记得在张府,自己执意要走,没办法,张鸿邵就给赵涛打了个电话,其余的事情就断了片儿,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又按了按自己的脑袋,努力回想着,自己到底有没有做错什么,有没有说错什么话,或者是直接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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