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越来越明朗,赵涛认为,候时新很可能是干净的,自己再不站出来替他说两句话,以后可真就没办法和他相处了。
“副站长啊,这件事情嘛,我觉得候处长说的对,你应该事先和我打个招呼,他的身世我是最清楚的,你确实有点冒进了啊。”
“你,你们……!”
陈泽飞没想到,赵涛见风使舵的这么快,他强忍着即将爆发的脾气,说道:“好,候处长,就算这样,你抽的烟和手上的烟渍又怎么解释?”
候时新从桌上拿起老刀牌香烟,抽取一支,点着,烟雾从嘴里吸进,从鼻子呼出,吞云吐雾一番后才说道:“既然是这老刀牌香烟惹得祸,那咱们不如就从这香烟说起。”
赵涛竖着耳朵,心里琢磨:“这可是最后一关,只要这关解释清楚,他就敢光明正大的站出来,替他出头。”
候时新拿着照片,举着,让陈泽飞和魏三毛分别看了一眼,这才说道:“副站长,你说我抽的烟和你照片上的烟头是一个牌子,这个我认,不过,这种老刀牌的香烟,一直是上海乃至全国都在畅销的,我想,我抽这个烟,应该没有什么好惊奇,也不违反军令吧?
陈泽飞接口道:“抽什么牌子的烟我不管,也管不着。
可这个牌子的烟既然和照片上的一致,那么上海站,所有长期抽这个烟的人,就有可能是照片上的人,必须接受严格审查。”
候时新并不同意这种说法,摇摇头,反问道:“一个烟鬼卧底,多年前抽了这个牌子,现在就不能改抽别的牌子吗?或者说,照片上的人,因为身体原因、家庭原因,戒烟也未尝不可吧?大家想想,现在鸦片都能戒喽,更别说这小小的香烟了。
再说,副站长,你知道我最早抽的什么烟吗?或许我抽的哈德门、三炮台、马占山、甚至是女士香烟也未尝不可吧?”
陈泽飞感觉到尴尬、愤怒、羞辱,那颗忐忑的心越跳越快,离自己期许的答案越去越远,他紧紧的闭着嘴巴,期待他有错误出现。
“说实话,你看看咱们军统的基层,越来越多的人改抽老刀,为什么?因为老刀有劲儿啊,干咱们这行的,尤其是行动队那帮提着脑袋卖命的兄弟,他们改抽这个,提提神,又怎么你了副站长?你难道非要盯着老刀不放?”
花式拆穿,把陈泽飞前期搜集的证据,捅的是破烂不堪。
陈泽飞虽依旧不肯认输,但声音和底气已经明显不足。
“你的手怎么解释?不是和照片上的手相同吗?”
候时新望着憋屈的副站长,他考虑很久,终于,低声感叹:“我就不明白了,你也是这么多年的老特工,一步一步走到了这个位置,按理说,你对情报工作应该更细心、更细致,可你连这么明显的细节都没发现,请问,你是怎么当上的这个副站长的?”
“呃……”
陈泽飞再一次被打脸,自己机关算尽,在别人眼里竟然如此的愚钝,他不敢听下去,却又不甘如此落败。
候时新把两只手同时伸出,举着,在整个办公室走了一圈,然后问道:“都看到了吗?两只手是不是有本质的区别?”
梅姑不假思索讲道:“左手泛黄,右手没有黄渍。
候处长想表达的意思是,自己一直在用左手抽烟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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