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埃莉诺打破固有思维的第二天,她挑了橱窗里最好看的一件裙子,化了最美的淡妆,佩戴最精致的珠宝和耳饰,迫不及待奔赴晚宴,想向他道歉,和他道谢,最后对他表白。
她提着裙摆,早早来到酒会,坐在最醒目的红沙发上,眯起眼,看每一位宾客的脸。
不是。
不是。
还是不是。
埃莉诺目送一批又一批年轻男女游荡在舞池中央,进去,又离开。
老式钟表里的布谷鸟已经被吐出来七次有余。
九点,直到晚宴结束前一个小时。
屈潇还是没有现身。
他一定还在生她的气。
想到这儿,埃莉诺不禁有些气馁的垂下肩骨,一颗小脑袋毛茸茸磕在手背,趴在沙发扶手上,配合着一身冰蓝色礼服,一脸高级的颓废。
瓷白大理石桌面如一汪明镜,也不知被谁摆了一杯芝华士,又恰巧就在她面前。
忧郁在这夜晚的魔咒,埃莉诺盯着那杯澄黄偏褐的液体看了几秒,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就是你的错,今晚你必须和他道歉。
不能再拖延了。
迷莽中,埃莉诺扶着墙壁,踉跄走着。
耳边传来两道声音。
才不是呢!
屈潇那个坏家伙不也没向你道歉嘛?他甚至把你误认为是自己的初恋。
你不该这么早服软。
埃莉诺像个为情所困得不到救赎的醉鬼。
心有所指,一眨眼来到屈潇的门前。
很奇怪。
门是开着的。
埃莉诺头昏脑胀,顾不得想那么多,一股脑钻了进去。
她太想他了,却不能说,只能靠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血管和灵魂。
房间内是一片灰暗,空无一人。
埃莉诺蜷缩着身体躺在床上,他的味道迅速将她包围。
这个味道太过美妙,让她情不自禁哼起了小曲儿,宛如他就躺在自己身侧。
浴室流水声被她完全忽略掉。
屈潇刚洗完澡,浴巾搭在头上,头发梢还湿漉漉滴着水。
他一手随意搓着浴巾,一手正在系浴袍的腰带,刚出浴室门,就看见床上一团人影。
他皱了下眉。
埃莉诺正闭眼嘬着自己大拇指哼哼唧唧,他半愣了下,伸出两只手指敲她的脑袋。
没反应。
他说,“埃莉诺?”
她睁开眼,大概以为是在做梦,安静了几秒后,委屈巴巴看着屈潇嗫嚅,“你为什么不说嘛……”
屈潇:“”
屈潇:?“我误会你了你可以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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