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堵在胸腔里,最后凝聚成一句,“……你真的是有病。”
她转身就走,连一句废话都懒得多说。
她听见查尔斯在身后低声说,“那我们明天见,亲爱的贝拉米。”
真奇了怪了,谁要和你明天见?蝉鸣声刺耳,将空气瓦解成支离破碎的同时,也吵醒了她。
埃莉诺睁开有点泡肿的眼皮。
早上八点过三分。
楼下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夹杂着噩梦般的马叫声。
她平躺在阁楼上,不露声色的探头朝下看。
玫瑰花田,像一袭铺满虱子的华美长袍,一望无际,让她莫名有点酸涩。
她将苦调收起,快速移开视线。
在玫瑰花田的尽头,隐约看见对面的马场挤满了人。
今天是赛马的日子。
沉甸甸的金色勋章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埃莉诺几乎快要忘记这件事。
她抿抿嘴,暗讽上流贵族们纸醉金迷的浮靡生活。
就在她准备翻身之时,一道炽热的目光灼痛她的皮肤。
屈潇悄无声息出现在楼下看她。
脸色如刚被砍伤的病态白鲨,是从骨髓深处蔓延开来的惨白。
他穿着骑装,黑色马甲,白色衬衫。
叫她情不自禁想起那一天的吊诡氛围。
埃莉诺不太明显的喉结细细咽了一小口口水,转回头,假装没有看见他。
屈潇眯起眼睛。
加深了自己的想法。
她讨厌他,在躲他。
他冷笑,“躲我?”
埃莉诺闭上眼睛,假装没听见。
一瞬间,空气静如黑白分明的旧照片。
不知过了多久,“笃笃笃”
的敲门声切断紧绷的弦。
女仆在外面请示,“埃莉诺小姐,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可以。”
她语气很温和,没有小姐架子。
女仆推开门,仿佛有蒲公英的种子吹落到鞋里,局促不安,又有些拘谨。
埃莉诺疑惑问,“怎么了?”
女仆看了眼埃莉诺的脚踝,犹豫说,“马场举行了一个特别活动……”
“嗯?”
她撑起上半身,歪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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