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祁云承虽然是个混不吝的,但也到底年纪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上头老子的管教,咂摸祁云岚的话也觉得有道理,当下便站起来,与祁云岚一起出了门。
走起前撂下狠话,“今日之事,谁若敢说出去,来日小爷定要割了他的舌头。”
此事便作罢。
没成想那天下午严风俞就坐在二楼的雅间坐着,把祁云岚的糗样尽收看了去。
月上中天,祁云岚尴尬难当,把衣裳裹得更紧了些,等尴尬的情绪消退后,他的心里再次涌起了一股朦朦胧胧的,不可明说的小心思。
“所以,只那一回你便记得我了?”
他半张脸埋在宽大的衣袍里,半张脸露在外头,被清冷的月光一照,好似玉璧一般无暇透光。
谁知严风俞轻笑一声后道:“那样的场景百年难得一年,我怎会轻易忘记?”
祁云岚:“……”
这简直是公开处刑!
祁云岚尴尬到无地自容,连那些不可见光的小心思都收了个干干净净。
却听严风俞哈哈大笑后道:“后来也撞见过好几回,还是在宜楼里,只是每回你身旁都有人,我就没去打搅。”
喝一口酒,“直到那回在街上救了你。”
祁云岚心里痒痒地,追问道:“你在街上救了我,然后呢?我记得你说你是衙门里的捕头,你没有把我送去牢里关着吧?”
想想也不大可能。
毕竟临州城谁不认识他祁家三公子?况且他那天也不是一个人出的门,后头还跟了那么多仆从,除此之外,还有一同出游的几个家世同样显赫的玩伴,想来即使严风俞公事公办要带走自己,那些人也不会同意的。
严风俞好似猜到了他在想些什么,道:“我没把你送进大牢而是把你带回了家,倒不是因为我怕了你的那些随从。”
他为人处世向来只遵循自己的喜恶。
不说那几个半吊子功夫的随从连一匹马都追不上,就是当今武林的几大高手统统到场,他若是想把人带走,那便是谁也拦不住。
闻言,祁云岚的眼睛亮起来,带着点恃宠而骄的意味,追问道:“那是因为什么?”
严风俞喝光酒葫芦里的最后一滴酒,笑着望向他,反问道:“你说是因为什么?”
祁云岚:“……”
祁云岚被他问的哑口无言。
但是不知为何,他竟然觉得开心,竟然想笑,便低下头,把脸埋进外袍里,抿着嘴忍笑,过了一会,闷闷道:“再后来呢?”
声音中满是期待。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
说起来,他和严风俞都是男人,一个男人带另外一个男人回家,还是在另外一个人昏迷的情况下,怎么看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举动。
可是他又觉得严风俞于他来说,与其他那些个狐朋狗友好似都不一样,格外英俊是一方面,还有一些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情愫,他在这些情愫的鼓噪下,再听严风俞说话,怎么听都是话里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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