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夜色里穿行,池隽晔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支在车窗边上,灯光在他脸上忽明忽暗,他不知在想些什么,微蹙着眉头,神色略显凝重。
此前,靳威对池隽晔了解不深,知道他是个沉稳持重,情绪内敛的人,他对宋问的好从来不是嘴上说好听的话,而是在生活的琐碎里付诸行动,靳威自问做不到像他那般体贴入微。
靳威和宋问在一起时,整天吵吵闹闹的,虽然没有大吵,但小吵不断。
宋问不成熟,靳威更幼稚,他们对彼此没有保留,没有顾忌,有什么说什么,有时候吵着吵着也会吵恼了,但在靳威看来,恋人间的争吵没有什么是一个缠绵长吻,一场床上运动解决不了的。
实在不行,他就散发他那浑然天成收放自如的忧郁颓废气质,不吃不喝,不说不笑,等宋问主动来哄他,屡试不爽。
宋问若不爱他,何以迁就他至此?他幼稚,爱冲动,大男子主义,连蒋炎都说他还像个十六岁的毛头小子,脾性难改。
如果是他遇上俞俐恩这种人,早他妈问候她八辈祖宗了。
前提是他得看得清俞俐恩的为人,他连若若那种假冒伪劣产品都识别不了,俞俐恩这种正儿八经受过高等教育,经过社会主义的熏陶和资本主义的荼毒,修炼到灭绝师太级别的女人他就更看不透了。
不得不佩服池隽晔,世事洞明,心境敞亮,处理纷扰果断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就差在那饱满方正的脑门上纹上两个字,靠谱!
可是靠谱的他此刻看起来心事重重,并不开心。
前方路有些堵,红色的车尾灯如长龙一般蜿蜒在立交桥上。
池隽晔升起车窗,点开空调内循环,操控着车子一点一点往前移动。
十分钟后车子依然滞留在下坡方向,速度如龟爬。
靳威站起来,头探出车顶天窗,看到前方路中间两辆发生擦碰事故的车正在交警的指挥下靠边。
池隽晔看了眼中控台屏幕上的时间,已经八点二十五了。
他对着手机说了句:“hisiri,呼叫问问。”
“好的,已在通讯录里找到问问,即将为您呼叫。”
机械的女声从车载音箱中传出。
好一会儿,电话才接通,宋问“喂”
了一声,平平淡淡的,没什么情绪,池隽晔听了却皱起了眉头。
靳威也隐隐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说不上来,明明下午他们通电话时还那么轻松愉悦,甜蜜得直冒泡呢。
“路上有点塞车,我估计会晚十五分钟到。”
“没事,慢慢开。”
“你们吃完饭了吗?”
“嗯,吃完了。”
“你现在在哪?”
“潮新记门口。”
“等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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