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她隐隐约约嗅到了一丝的血腥味,目光一凝,直直投射窗外,那里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云深。
“你受伤了?”
“你哭了?”
两人同时发声,又同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云夕披了件外套,从床上下来,走到窗前。
云深身上的白衣被血给染红,像是盛开了一朵鲜艳夺目的红花,他嘴角微微勾起。
云夕眉头狠狠皱起,“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她看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口,距离心脏的位置很近,一个不注意,只怕这条命就要没了。
云深的身手不弱,能让他受这么重的伤,可见对手之难缠,可见当时情况之危及。
云深咳嗽了一声,他一咳嗽,血腥味就更浓了。
云夕连忙将手绢递了过去,云深果然咳出一手帕的血,触目惊心。
毕竟云深帮过他不少,云夕也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他受着这样的伤在外头,她侧过身子,“进来吧。”
云深很无辜地看着她,“没内力,没力气,走不动。”
云夕很想将窗前的东西朝着那张看似无辜的脸砸过去,没力气的话,他是怎么跑到这里的!
、
她冷着嗓音道:“没力气的话,就继续站在那里,我关窗了。”
云深叹了口气,“现在又有力气了。”
然后从窗外纵身一跃,只是在飞入屋内的时候,身影似乎有些不稳,朝着云夕那个方向栽了栽。
云夕眉头一皱,还是扶住了他,心里不断地催眠自己,不能同一个伤患计较太多。
她不能让云深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索性让他暂时坐她床上,反正她后面肯定没法睡了,干脆把床暂时让给他。
“你先休息,我去打盆热水。”
他这伤口肯定得清洗一下再包扎的。
在那之前,她不忘点起油灯,房间里顿时亮堂了起来。
云深看着她的背影,之后目光落在窗前那个他贴上的剪花,神情愉悦。
杜家为了方便做饭,有两个灶头,云夕一个拿来烧水,一个拿来煮剪刀和白色绷带来消毒。
等消毒后,她将剪刀和绷带捞起,待到另一个灶头上水烧开了,才一起端起。
她的动作尽可能放轻,省得吵醒了杜家其他的人,她的房间突然多出一个男的,杜周氏脾气太好,也会发飙。
回到屋内,原本闭上眼的云深听到她的脚步声,睁开眼,黑色的眸子如同最深沉的夜色,隐有星光流转。
云深将水放好,神情平静,“脱掉上衣。”
云深咳嗽了一声,说道:“真没力气,我怕扯到伤口,直接用剪刀剪了吧。”
云夕眉头微微皱起,“可是剪掉衣服的话,你就没衣服穿了,这个时间点,我也不能跑他们房间去偷衣服。”
被发现的话那就没处说嘴了。
想到某个意见,云夕嘴角勾起有些恶劣的笑,“不如,你将就一下,穿我的衣服?以你的花容月貌,想必女装也是个绝代佳人。”
这么一想,她瞬间就有动力了,目光炯炯地盯着云深,眼神中满是看好戏的兴致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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