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四洲现在被深渊之地阵法笼罩的天空不同,位于大陆最北边的极寒之地天空依旧灰蒙,狂啸的寒风像凌冽的刀子割在人身上,常年的风雪天让地上累出层厚厚的白色“地毯”
,想挖开到褐色土壤都是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纷纷扬扬的大雪将天空和地面连成一片,在这个连生命力最顽强的野草都活不下去的不毛之地,有两个身影在雪地里艰难前行。
“到了。”
两个相互依靠行走的人之中,有人望着不远处轻声开口道。
在雪地里行走的两人自然是秦陌羽和沈墨,他们在进北地时就发现整个空中充满了几乎要凝结成实质的灵气,想从这浓郁的灵气中飞过去风险太大了,所以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从地面走过去。
只是这地面也不是什么好走的路,坑坑洼洼的走的很是艰难,又因为雪下的太大,如果在一个地方待太久有被雪掩埋的风险,两人只能加紧步伐,也不知道在冰天雪地里走了多久才终于走到极寒之地的封印边缘。
极寒之地的封印隐藏在风雪中,它像只透明的大碗倒扣在地上,只有人靠近它才会发现那层无形的屏障,将手放在屏障上才能感受到里面那堪称恐怖的灵气流动。
按理来说浓郁的灵气不管对人还是对植物都有很大益处,但凡事过犹不及,当灵气被提纯到一定程度后,反而会成为涂满蜜糖的刀刃,舐之便死。
但秦陌羽却从这份危险的灵气中感受到熟悉的气息,那是根生在自己灵魂深处,与红莲业火同根同源的气息。
秦陌羽感受到灵魂深处传来的阵阵悸动,还有羽的一声轻叹。
“我回来了”
这声叹里有怨有恨,还有淡淡的怀念,一如她对囚禁自己后半生的极寒之地复杂的情感。
极寒之地的阵法困着的是他们的灵魂,对外来者却并未有过多限制,只要承受得住这满天风雪,理论上来说只要达到渡劫期就能暂且撕开屏障进去极寒之地,所以当初沈墨的父亲才能与一众渡劫期来到这里并遇到羽,只是想让登天路重现却必须把整个阵法毁去。
基于以上种种,两人进阵法范围时并没有耗费太多时间。
穿越那层不见的屏障,风雪更加猛烈,白皑皑的雪地里能隐约到圆形的屋顶。
那是苏醒的大能们在失去大部分记忆后,凭借本能搭建出来的村落,他们或许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全因心底有个声音促使他们这么做,好像这样自己就从未失去过记忆。
只是这冰天雪地里,他们能用的也只有这些冰雪,用它们雕刻出模糊记忆里各种物件的形状,那五彩斑斓的世界却像个遥不可及的梦幻,无人知晓到底有多璀璨。
所以秦才如此执着的想将秦陌羽送出极寒之地,为此不惜命丧他乡,神魂灰飞烟灭。
纵使未曾谋面,秦陌羽也透过这涓涓时光感受到那来自父亲深沉如山的意。
或许是触景生情,羽自进来时的一声轻叹就没有再说话。
现实并没有给他们太多伤感的时间,在秦陌羽与沈墨进入极寒之地的那一刻,天道便已经知道了。
“沈墨,你当真是好算计。”
带着三分嘲弄的声音从头顶响起,秦陌羽抬头去,到云层中有个人形的轮廓。
雾霭的云层遮住了祂大部分都身躯,但四肢躯干已能出凝聚成型,不再是之前徒有虚表的躯体,而是实实在在的血肉之躯而随着天上那浓厚的灵气汇入祂的躯体,空白的脸上也逐渐浮现模糊的五官,唇角那抹讥诮刺眼的很。
但最瞩目的不是祂这似人非人都模样,而是祂身后垂下的墨色的长发,像粘了水般湿润浓稠,只要有人仔细去就会发现,那哪里是墨色长发分明就是红到发黑的一张张狰狞的脸庞浓厚的怨气和血气凝结成一根根“头发”
,比起世人口中“大道无情”
的天道,此时的祂更像是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自比不得你。”
沈墨冷笑一声,面若寒霜的着祂,“从焚啟到魔尊,你的算计可比我厉害多了。”
操纵别人的命运,玩弄他们都感情,最后还要现身收为己用,试问还有什么比这算计更杀人诛心的
明明无比渴望化形,却厌恶着所有的生灵,踩着无数的血肉往前走只为自己,自私自利到了极点。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又何必在乎蝼蚁生死。”
祂对沈墨的嘲讽不以为然,暗暗感受着灵气涌入,在心里轻啧了一声。
从见到沈墨身上庞大的气运那一刻天道就知道沈墨最终还是成功了,不但戏弄欺骗了自己,还让规则承认他这个史无前例的四洲共主,这让一向自大骄傲的祂无比愤怒,恨不得马上把沈墨大卸八块。
只是比起搏杀,祂仍抱着一丝不可能的妄想用诱惑的语气说道“你骗了我这么久,处处阻拦我化形,我与你本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但如今我手下无人可用,我可以大度一回,只要你愿意归顺我,你我之间恩怨就次抹消,甚至我还能予你飞升离开这方世界”
无形的压力徒然产生,来自天道的威压连早有准备的沈墨都下意识绷紧了身子抵抗,旁边的秦陌羽不是天道施压的主要对象,也仍被波及的白了脸。
天道见到此情此景,心里更加得意,祂大笑着,连浓郁的灵气都被祂的笑声震得波澜起伏。
是了就是这样畏我怕我你们都应当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中
“怎么样你也感受到了,如今的我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受规则束缚碍手碍脚的天道了,只要你点头,我自不会负你。”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