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啊,你为什么突然不等我了?”
岑归年在等姜南的回答。
“我……”
姜南还能说些什么呢?该说些什么才对呢?
为什么他在岑归年面前总是会做错事?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个朋友都说善良好脾气的好人,只要一碰上岑归年就会变得那么恶劣不堪。
他不知道岑归年会难过吗?他怎么会不知道。
分手当晚的哭泣抽噎,不知背后藏了多少热泪的哀求信息,还有蹲在小楼下面的身影……他得多混蛋才能视而不见。
鹏城正是骤雨的时候。
岑归年能接受姜南再也不愿意回到那个出租屋里,他拍了拍裤子上的灰,不就是蹲到腿麻了往后栽了下嘛,他又不疼。
可他不能接受姜南连自己住了多年的家也一同抛弃了,这次他学聪明了,蹲到累了的时候就靠着墙站起来,他又从白天站到了深夜。
路过的居民用看疯子的表情看他,把他当成了危险人物绕着他走,他逗留了太久,最后被保安请出了小区。
那两天的雨都好大啊,姜南所有的踪迹都被冲刷得一干二净。
姜南太久没有说话了,岑归年在无声中感到了眼皮逐渐变重,陷进了虚幻与现实的交织梦中。
他昏昏欲睡,嘴皮动了动,发出了呓语。
“姜南,你别生气了,过段时间我们去看三角梅好不好?”
“姜南,我还有个惊喜没和你说……”
“姜南,雨下得好大啊,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姜南早在岑归年说出第一句话就被扼住了脖颈,他体会到了濒临窒息的感觉,鼻息渐渐急促。
一声悲泣从唇间溢出,刮得喉咙干疼。
像是打开了全身的机关,姜南终于能动了,只不过控制不了浑身的发抖。
放姜汤的托盘半掉半放到床边柜上,发出了声沉闷的撞击声。
这点动静又让岑归年半睁开了眼,不过他当成了梦。
“我……”
姜南的话刚出口就哑了,艰涩地吞咽了一下才让声音好了些,“你先喝个姜汤,不然明天会头疼。”
岑归年这次很听话就起身捧着碗吞完了辛辣的姜汤,把碗还给姜南又倒了回去。
他离睡着就差临门一脚了,嘴巴也不再听他的话,即使张了张也没发出声音。
可他将姜南的手指紧攥在手中,不安到好似下一秒就要惊醒。
姜南懂了他的意思,他反握住了岑归年的手。
“我不会走的。”
作为让岑归年酗酒流泪的始作俑者,姜南似乎没资格这么承诺。
岑归年太困了,否则他肯定会逼着姜南用点什么在意的东西来发誓才能真正放下心,毕竟他对姜南的信任早就告急了。
可惜他太困了。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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