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趟山路,人没累着,倒是越发精神了。
魏铭回想起从前力不从心的感觉,如今少年人的精气神让他也禁不住欣喜。
他道“英俊倒是没有,你瞧着倒是瘦了。”
崔稚捏捏自己的脸,她这几天跑了一次景芝镇,又去了县里,酒溪庄更是走了好几趟,每天确实不闲着的。
魏铭瞧她这般,晓得她定然办了不少事,正经坐了,问她“在忙何事可有难处”
说完见崔稚摆摆手,“就是酒溪庄的事,没什么了不得的。
我去了景芝镇,发现了些商机,想试试能不能走得通。”
她对经商一向嗅觉敏锐,魏铭对此倒没什么不放心的,又同她随便聊了几句,逗了逗小乙,外边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一场秋雨一场凉,这一场雨下过,秋老虎便大势已去,天气转凉了。
“要凉快了”
崔稚伸了个懒腰,“天不这么热,日子就好过了”
魏铭见她开始盘算起明后日要往哪去做什么,还思量着买一头毛驴,免得来来回回全靠两只脚,累的要命。
他好心提醒她,“明后日雨停不了。”
“啊”
崔稚惊讶他一眼,“你还记得上一世此时的雨这都几十年前的事了我不信”
这确实怪不得崔稚,魏铭上一世活了四十四岁,后面入了朝堂,事多如麻,怎么会记得十几岁时候的事情,更不要说一场雨了。
魏铭笑道“我记得,是因为这场雨下了五六日,在安丘甚是罕见,不仅如此,当初家中土屋因此塌掉了两间,我同婶娘和小乙,只得暂时住到隔壁郭家避雨。”
“还有这事”
崔稚大感兴趣,忽的小声问“那上一世,你婶娘和郭三叔有没有什么我觉郭三叔人真的不错哦”
魏铭见她满脸八卦,并不回她问题,反而问道“为何觉得郭三叔人不错”
“他不是在酒楼做事吗粮兴父子俩都夸呢有时候还带了大妞二妞过去帮忙。
话说你叔父到底什么时候冒泡不冒泡我就把姨母嫁了”
崔稚对魏大年怨念很大,总说魏大年自己出去躲清闲,自由自在,扔了妻子在家拉扯女儿和侄儿,但凡田氏不那么计较所谓贞操,再嫁了,他回来时还不得把田氏闹腾死。
“总之,我对他没有好感,他跟你大伯母罗氏一家,没啥区别,都是糟心亲戚”
魏铭实在不好多说什么,着外边阴沉沉要下上几日的雨,又听着崔稚的话,恍惚好像想到了什么,只是被崔稚一个喷嚏,打没了影。
“天冷了,多穿些,晚上早睡。”
崔稚瞥他一眼,“跟我师父似得,管人。”
被他这样讲,魏铭倒也不在意,反正在她眼里,自己就是个小老头,说好听点,也是大叔。
长辈唠叨小辈,本也理所应当。
雨连下三日,到处泥泞不堪,若不是魏家院子常走动的地方铺了青砖,崔稚连从自己厢房,到魏铭屋里跟他下棋都难。
她只会下五子棋,且棋烂如泥。
也就魏铭不嫌弃,竟然能耐着性子在她一言不合就悔棋里,陪她下了三个雨天。
当下崔稚把手里的棋子一扔,“太无趣了每一次都毫无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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