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杳杳轻声道,“其实是我任性要去的。”
她动了动,纵然哪里都在痛,但却不想一直躺着“我睡了多久了”
“五天了,”
巫南渊道,“你从未受过这么重的伤。”
“南渊,我去梯山塔是为了寻找风霭和我师父的消息,听说那里有昆仑弟子全部的记录,我想知道风霭是怎么死的,我师父又是怎么死的。
昆仑人说,是师父余毒未清,我不信,你怎么会不替他清了余毒呢”
巫南渊暂时没有接话,他走过来,低声问“是不是不舒服”
“也不是”
杳杳道,“我不想躺着了。”
见对方执意要坐起身,巫南渊多少有些无奈,显然对方现在的情况还不适宜坐直,伤口一定会疼。
然而这么多年了,他却一直没有学会拒绝杳杳的要求。
于是思考片刻,巫南渊俯身将她扶起来。
杳杳顿时感觉到手臂和肩膀都在疼“好疼”
“你”
巫南渊扶着她,“你靠着我吧,会好一些。”
杳杳立刻同意了,在一片黑暗中,她向后靠了靠,恰好靠进对方怀里,角度合适,也暂时不会压住伤口。
于是杳杳轻轻舒了一口气“还好有你在。”
纵然对方蒙着眼,巫南渊也仍然可以察觉到她自然的神色,于是不由得在心头叹息一声,然后揽着她,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你师父身上的毒我早已清除,正法峰众人都已无碍,”
巫南渊道,“昆仑是在推诿。”
“没错,”
杳杳道,“而且他们根本没有抓住我,就敢说外敌已经被诛杀,可见这么多年黎稚和秦暮究竟撒了多少谎”
她说到愤怒的地方,手指忍不住再度颤抖起来“还有风霭风霭的死也有问题。”
巫南渊问道“什么问题”
杳杳道“我在风疏痕的房间里发现了迴影珠,他用那东西记录了自己当年的一段记忆,就是风霭死前,他死之前,身体里是没有元婴的这怎么可能”
巫南渊闻言惊讶不已。
然而他却问“你为何忽然喊起了风疏痕的名字”
“因为”
杳杳有些黯然,“因为我执意想知道风霭的事情,所以被他逐出了正法峰,现在他已经不是我师叔了,我也不是他的师侄。”
她咬咬牙,身体微微颤抖,那日与对方的争执仿佛还近在眼前,甚至口中被自己咬破的那个位置也在痛。
纵然几天过去,早已经痊愈了。
“杳杳,”
巫南渊见她难过,便伸手拍了拍她的头顶,“哭吧。”
他知道对方不常哭,小的时候哪怕是学走路摔倒了,或者是见了某些奇形怪状的妖,杳杳也从未哭过。
但此时的杳杳也是如此。
她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我不会哭的,我要报仇。”
“哪怕他不再是我师叔了,正法峰的道理我也还懂,那些仇和债,我要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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