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远和费无极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张叔夜一怔,心知肚明,世人皆知,真宗封禅泰山,恐怕勉为其难。
西夏晋王察哥也阴阳怪气道:“宋朝的开国皇帝赵匡胤是可以去泰山的,偏偏没去。
这宋真宗却去了,让后人怎么看?”
嵬名安惠道:“我倒听说宋仁宗是不错的皇帝。”
张叔夜笑道:“那是自然,仁宗皇帝驾崩时,辽国圣主当年也哭祭。”
焦彦坚冷笑道:“宋仁宗是我大白高国的大恩人,如若不是他老人家的仁义,焉有我大白高国?”
乾顺神情肃穆,眨了眨眼睛叹道:“不必如此,争来争去。
我大夏国现到如今,有贺兰山就不错了,微不足道也无妨。”
使个眼色给西夏群臣,示意他们不可造次。
张明远看到乾顺这般光景,不由一怔,想必已然明白乾顺心思,就安慰道:“泰山虽说天下第一,无出其右。
可被秦始皇搞的盛气凌人。
汉武帝去,武则天也去,男人女人都去。
历代中原帝王都以封禅泰山为荣,不过黎民百姓心中自然有数。
仁政者乃替天行道;暴政者乃祸国殃民。
仁政,实为万世表率。
暴政,实为天理不容。
暴政者,即便登了泰山,又有何用?只要夏王体恤西夏黎民百姓,让兴庆府兴隆,让西夏国泰民安,何必在意贺兰山是否微不足道?恐怕夏王的仁政要比贺兰山更为雄伟壮观了。”
说话间豪情万丈,昂首挺胸。
乾顺等人一怔,没曾料想,这张明远年纪轻轻,居然头头是道,说的如此令人拜服,令人志高气昂,令人热血沸腾。
费无极也赞不绝口,没想到明远师兄此番中毒以后,便神清气爽,头头是道了。
种浩佩服不已,对张明远方才言语深以为然。
种溪自然甘拜下风,五体投地,挽着张明远的胳膊,笑了笑,松开手又拱手见礼,不停作揖。
张叔夜也点点头,颇为佩服,看张明远的眼神都惊得呆了,素闻张明远妙语连珠,腹有诗书气自华,但没曾料想,此番话语,乃是出自张明远之口,也是小瞧他了,不觉暗自惭愧。
乾顺看向张明远,抚掌之际哈哈大笑,察哥、嵬名安惠也哈哈大笑,景仁忠、景仁礼随即哈哈大笑,西夏礼官焦彦坚哈哈大笑,张叔夜哈哈大笑,张明远、费无极、种浩、种溪也哈哈大笑。
众人一起哈哈大笑,不过各怀心思。
党项人笑的是,此番宋夏议和,党项人总算转危为安。
宋朝使节笑的是,总算不虚此行,完成皇差。
这笑声极具魔性,传向远方,震耳欲聋。
但见几只金色大雕展翅高飞,渐渐远去,呼啸苍穹。
远处郁郁葱葱,贺兰晴雪,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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