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整个府上都是乱哄哄的。
魏徵彻夜未眠。
他一边安排下人将烧毁的屋子拆了,一边还要派人去寻找女儿魏悠然。
三更时分,裴氏倒是醒过来了,可是身体时分虚弱,不能下床,神志有些不清晰,口中一直在念叨着魏悠然的名字。
魏徵知道自己作为御史台的老大,整天不是参这个,便是与那个斗嘴,自然招人恨。
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有贼人敢闯到魏府来把魏悠然给掳走了。
这可是天子脚下,大唐首都啊。
此等贼人,真是胆大包天。
天快亮了。
魏徵眼睛通红地站在院子中,手中提着一把剑。
只见他眼睛里布满血丝,脸上冷若冰霜,提着宝剑的手在微微颤抖。
“嗨。”
魏徵突然提着宝剑,朝院子中央的那棵粗壮柳树走去,对准柳树的树干便劈了起来,噼里啪啦地发泄自己的不满。
无奈他只是一介文官,年轻时还有一股子力气,现在却是提着锋利的宝剑也砍不动那柳树树干了。
听起来动静倒是很大,无奈只能把那柳树树皮弄出几道口子。
当啷。
魏徵一下将宝剑扔到地上,咬牙切齿地说道:“老夫为官清廉,克己奉公,为陛下尽忠多年,没想到,竟是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好,唉……”
哀叹声刚落,便看见管家从外面急匆匆跑进来。
管家来到魏徵身后,看了地上的宝剑一眼,小心翼翼地说道:“老爷,查出来了,经过咱们的人多方打听,终于打听到了小姐的消息,据说昨夜在这附近巡城的街使,发现了一伙贼人,很可能便是从咱们府上逃走的那些人。”
魏徵一听,急忙转身,问道:“那街使在哪,速速让他进来。”
“老爷,他就在府门口,我这就将他带过来。”
魏徵却是已经大步往前走:“不必,老夫亲自去见他。”
魏徵急匆匆来到门口,便看见府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长安武侯服侍的男子。
男子见了魏徵,急忙行礼。
管家介绍道:“老爷,这位便是巡城的街使,洪忠大人。”
魏徵来不及寒暄,急忙问道:“洪街使,请立即把你知道的消息,全部告诉本官。”
洪忠在魏徵面前不敢怠慢,急忙回答道:“魏大人,昨夜便是下官带人在这一带巡视,在一更天左右,便遇到一伙人,这伙人急匆匆从魏府方向离开,被我截住之后,还带着一个女子,天黑没看清女子的模样,但对比昨夜魏府出事的时间,想必那伙人掳走的,便是魏小姐。”
魏徵听了,突然冷哼一声,怒道:“洪忠,你身为巡城的街使,既然知道那伙贼人身份可疑,为何不将他们全部拿下,而要将贼人放走,你这是在玩忽职守。”
“魏大人饶命,魏大人,冤枉啊……”
洪忠吓得差点给跪下了。
要是魏徵在陛下面前参自己一本,别说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街使,哪怕是武侯铺的长官,也要被发配充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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