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柔点头应好。
两个人目光一对,好似就知道彼此的心意,无需更多言语。
等李晔走了,玉壶才对嘉柔说“郡主,今日是十四,王妃不在王府陪着广陵王,怎么反倒回娘家了这不合规矩呀。”
当初李淳排除万难才立了这个广陵王妃,据说婚后夫妇也是琴瑟和鸣,应该不至于争吵但郑氏只叫了李晔过去,只有等李晔回来,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嘉柔怕李绛怪罪,自己先去了摆宴的堂屋,席面上竟没有人,只几个婢女仆妇在摆盘。
她还以为自己过来早了,便出去转了转。
李绛命人在院子里搭了一个很大的架子,挂着数百盏灯笼。
天黑之后,烛光透过五颜六色的灯纸照得院子里五彩斑斓。
每个灯笼底下,还垂挂一张长纸,上面写着灯谜。
下人们都凑在灯笼架子底下,摩肩接踵。
据说能连续猜中十个者,可以去官家处领赏赐,所以猜的人还不少。
嘉柔走到廊下,身后的玉壶和几个婢女也都跃跃欲试。
嘉柔笑道“你们也去试试吧。”
几个小丫头行礼,雀跃地跑到花灯架下,脸上洋溢着天真的笑容。
嘉柔想起在云南王府的时候,每年到了元夕也有类似的活动。
但不是猜灯谜,而是射灯。
把彩灯绑在竹竿上,每隔几步放一个。
五箭之内,射中最多的便是优胜者,能得到阿耶的奖赏。
每到了元夕夜,便是云南王府最热闹的时候,院子里挤满了人。
带着火焰的箭头犹如流星一样,在院中飞掠而过,伴着阵阵的欢笑声。
木景清是男孩中最神勇的,嘉柔则是女孩当中的佼佼者。
阿娘每每坐在廊下,微笑地望着他们,跟阿常讨论他们能射中几箭。
不知为何,她想起这些事情,眼眶竟然微微发热。
少小时不知离愁是什么滋味,觉得有父母陪伴,亲人相聚只是寻常。
只有等大了以后,离家千万里,历经沧桑,才知道那些时光的珍贵。
难怪都说每逢佳节倍思亲,这种相似的场景,的确容易勾起思乡的情绪。
“这不是郡主吗”
有人从走廊那边过来,遥遥地叫了她一声。
嘉柔收起思绪,侧头去,见刘莺扶着一个嬷嬷,施施然地走过来。
她穿着宽松的大袖衫和齐胸襦裙,脸蛋更显丰腴了一些。
有鉴于上次的教训,嘉柔不想跟她多接触,转身就走。
刘莺让婢女和仆妇都留在原地,自己走到了嘉柔面前,伸手拦着她“妾是老虎吗您怎么见就走呀。”
嘉柔冷冷地着她“我脾气不好。
你肚子里怀着李家的骨肉,我让你几分。
但你若再像上次一样,我就不客气了。”
刘莺收回手,望着远处璀璨的灯架,轻笑道“妾独自入府,身份不如几位娘子一般显赫,自然要为自己筹谋。
上次那么做,也只是想让二郎君多心疼妾身一些。
郡主身份尊贵,又有四郎君护着,不会有事的。
何妨让妾利用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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