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通往正楼的甬道,两个被掀翻在地的保安,头顶一轮皓月,脚踩满地银霜。
穿军大衣的犊子正往他从未见过的世界走去,后面跟着的二孩,倔强而行。
这是风停了雪驻了之后最唯美的画面。
刚进入楼里,正对面就是一面巨大的镜子,红色的木头预示着镜子价值不菲,镜子上还有落款为某位已经晋升省里领导的题词:昨夜敲棋寻子路,今朝对镜笑颜回。
放在这了着实壮了门面,至少市里每次有行动,从不会惊扰这里。
刘飞阳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二者距离渐渐拉进,镜子中的一身戾气让二孩觉得眼前的阳哥从未如此陌生,那绿色的是军大衣?分明就是将军的铠甲。
柳青青口中的:不疯魔不成活,到这里着应验了,这犊子举起拳头,没顾忌这镜子是不是他倾家荡产能赔的起的,一拳直砸过去。
“哗啦啦…”
这镜子宛若白玉盘落地,瞬间在眼前消失,四分五裂也让镜子里不再有暴戾的犊子,而是那背后反光的大理石台面,他这一拳,也确实惊扰了沉睡几年的安保系统,就看刚才都没注意到的,站在大门侧面两位开叉旗袍迎宾少女,都已经瘫坐在地上。
惊恐的看着敢来芙蓉山庄闹事的疯子。
大厅里出现刺耳的警报声,放在墙角都快生锈的红灯,一直闪烁不停。
从旁边楼梯上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是一群身穿黑色制服的年轻汉子下楼。
已经有多少人在这芙蓉山庄里迷失?
这犊子只是害怕迷路而已。
看到人下来,伸手从地上捡起一块近一米长的玻璃碎片,握在手中,反射着寒光,快步向那群人走去。
这些人原以为是来了不可抗拒的力量,下了楼才发现是个不入流的毛头小伙子,步伐放慢的同时,诧异的看着他迎过来。
“安然在哪?”
刘飞阳没有任何语调,向死而生说的就是他现在的状态,如果不把动静闹大,在这如洞房卢浮宫的建筑物里,他着实不知该怎么找到那个让他做梦已久的女孩。
她,是否坐在床上等待着自己?
是否还有那纯真的笑脸和那让人垂涎欲滴的容颜?
“我他妈再问一句,安然在哪!”
刘飞阳咬着牙,这第二声问话就是从心底里迸发出来的声音,宛若平地惊雷般游荡在楼内的每一个角落。
不知为何,近十名保安竟然被喊的愣在原地,有些微微颤动。
“哒…”
刘飞阳攥着玻璃,继续向前走去。
后方的二孩也学着他的模样,努力睁着已经封喉的眼睛,喷着怒火的看着前方。
“嗖”
他没有半点留情的抡出玻璃,直奔对面安保人员的脖子。
谁都没罪,都是无辜人,可上天又何曾眷恋过谁?天既然不渡,那便疯魔又能如何。
站在最前方的安保万万没有想到,他出手会如此狠辣,一股零下三十度的寒风划过心头,几乎把他身体冻僵,只能下意识抬起胳膊,挡住来路,也正是他抬起胳膊的一瞬间,身上衣服断掉,皮开肉绽,滴水尚且能穿石,需要看玻璃是在谁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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