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切几个沃柑吃。
自家种的。”
还没等曾华推辞,汪伯就从里屋捧出几个黄中带红的沃柑,尖刀轻轻切开,红红的柑瓤,汁水流溢,让人不禁馋涎欲滴。
汪伯把切好的柑瓤递给曾华。
曾华双手接过,说句谢谢,也没客套,接过来就大块朵颐。
吃完两个沃柑,曾华打着饱嗝,微微向汪伯欠欠身,感激道:“汪伯真是罗汉体,菩萨心,定能儿孙满堂。”
汪伯笑容满面,兴奋地捋着白白的胡须,眼神中透露出慈爱,直勾勾地盯着曾华。
曾华见状,立即坐在汪伯身边的凳子上,向汪伯问道:“汪伯,汪头村是远近闻名的烤烟村。
上个世纪曾涌现出不少烤烟万元户,很多群众因此建了三层楼房,姑娘都想嫁到你们村。
现在却没种几亩烤烟,这是怎么回事?”
汪伯红润的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沉浸在美好的往事中:“我们村的田都是桐漯河的冲积沙田,土质松软肥沃,透气好,很适合烤烟生长。
过去,全村连片种烤烟千多亩。
烤烟成熟季节,烟叶金灿灿一片,空气中都弥漫着烟叶特有的香味。
全县第一个烤烟万元户就是我们村里的。
几年之间,我们村里的烤烟万元户比比皆是,村里的小伙比现在的姑娘都值钱。”
片刻,汪伯的笑容慢慢消失,语气低沉:“凡事有利必有弊。
桐漯河绕村而过,每年雨季都有不少泥石冲到村出水口,造成下水口阻塞。
如果不及时清淤,春天雨水多,流水不畅,烟田被淹,烤烟就彻底报废完蛋。”
“我是1978年开始当村支书的。
每年冬季,我都要组织群众清理桐漯河道,砍掉烟田沟渠的杂草,清除淤泥,保证来年水渠流畅,河道畅通。
05年后,我年纪大了,就退了下来。
从此之后,就再也没人组织冬修水利,河道清淤了。”
汪伯红润的面庞愈发凝重:“开始两年,我向村委提建议冬修水利。
他们答应很好,但不是说缺钱,就是说难以组织劳力,扯各种理由不干。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我见没效果,就懒得再提了。”
汪伯痛心疾首:“十多年不冬修水利,桐漯河道阻塞,渠道杂草丛生,淤泥快要平田埂了。
春天稍一下雨,桐漯河水猛涨倒灌,整个田地就成了一片汪洋大海,烤烟浸得连影子都看不到。
烟苗钱,化肥钱,药物钱等,统统打了水漂,烟农损失惨重,血本无归。
几次三番下来,谁还敢种烤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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