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身体抱恙,薛明贤不想和薛小满大动肝火。
他在方美兰的搀扶下坐到沙发上,捏捏眉心,恨铁不成钢的口气道“你你这个样子,哪里比的上陆小余,人家是从那么个条件艰苦的地方走出来的,再”
不待他说完,薛小满已出声反驳,声音像是吼出来的,情绪既像控诉又像愤恨“我比不上小余,你对小余的态度是什么样的对我又是什么样的”
昨天在回来的路上,成怀细致和薛小满讲了陆小余变形的这个把月的事情。
薛明贤为了陪这个乡下来的“儿子”
,专程请了一个月的假,就为了腾出时间带陆小余玩。
虽不知是为了面子还是真心陪陆小余。
但他从来没有为薛小满请过假。
从来没有。
不论生日还是什么需要庆祝的时候,甚至是薛小满生病,他都不会从工作中抽身来关心这个儿子。
薛小满思来想去,的确是一次都无。
不管是离婚前还是离婚后。
回忆起来,他心中满是苦涩,真是从小爹不疼娘又不能的。
但还是要咬着牙问薛明贤,不露一丝软弱“真的,我从小就想,我到底是你儿子吗”
他声音不低,字字宛若诛心一般,直冲薛明贤心底。
年过半百的男人坐在沙发上,瞪着眼睛,胸口一起一伏,气得手直哆嗦,拐杖都握不牢。
下一秒,他似是气急败坏一般,扬起手中的拐杖朝薛小满掷去,提高了音量“薛小满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
薛小满也没躲,由着那拐杖朝自己飞来。
拐杖最终擦过他的脑袋,落到脚边,“啪”
的一声,将木地板砸出一条缝隙。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三个人,不足十分钟,吵了两场架。
但在这个畸形的家庭中不足为奇,早已是常态,甚至是习以为常。
眼薛小满又要回击薛明贤什么,家中的保姆张阿姨忙拉过他,打圆场“别吵了别吵了都消消气,饭我都做好了,都来吃饭吧,以楠已经起床了,别饿着孩子。”
她又手脚麻利地帮薛小满捡起地上的东西装进袋子,拉着他走“我带小满回屋给他找件干净衣服。”
薛小满拎着自己的东西上楼梯,不远地听身后传来方美兰的声音“都是惯的。”
回到房间,张阿姨帮他关上门,把果蔬放在他桌下,又打开衣柜帮他找干净衣服,像妈妈一样为他忙前忙后。
她拿出干净的t恤和裤子放到床上“我都不知道小满你昨天回来,要是回来阿姨肯定去接你,来快把身上的脏衣服换下来我给你洗洗。
还有啊,阿姨必须说你一句,你跟他们生什么气,到头来还是”
张阿姨是家中唯一一个待薛小满好的人,即使絮叨,薛小满也是听的。
薛小满听进去了,但是没说话。
他低着头,着裤子上的泥点,这还是盖房子的时候留下的。
张阿姨索性将衣服拿到他身边,坐了下来,摸摸他的脑袋,心疼地说“我们小满受委屈了。”
她是着薛小满出生长大的。
当年薛小满亲生父母离婚,她本想辞职,但一想薛小满要在那样一个毫无贤良淑德的后母身边长大,便于心不忍,加之薛母请求,她便留了下来,这一留就是十几年的光阴了。
十几年,薛小满就像她的亲生儿子一样,如今自己的孩子受委屈,自然是要心疼难过的。
薛小满吸了吸鼻子,摇摇头,小声说“没事的阿姨,我没事。”
在亲近的人身边,他放下长矛脱下铠甲,露出最柔软最脆弱的一面。
“哎在阿姨这儿就别装坚强啦。”
张阿姨又摸摸他的脑袋,语气温和,“好了我们小满快擦擦眼泪,把衣服换上,一会儿我把饭给你端上来,你就在屋里吃,不和他们一起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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