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着望去,夜色里落下傍晚细微的痕迹,其他全像被浓墨吞噬,星斑泄露的彻底,路灯寂静无异,而她在看什么?
梁霜影是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但茂密的树丛挡住了车牌,又觉得不可能是他的车。
她回过头,对他说,“我在这儿等你。”
“没关系,你进来吧……”
俞高韵顿了顿,补了句,“我妈在家。”
说这话的时候,他没想到家里还有其他的人在。
俞之柔瞥见靠近的少年,把茶几上的支票一藏,站起来说着,“回来早了呀。”
俞高韵放下篮球,目光始终停留在,沙发那儿坐的男人身上,他的大衣里面是一套黑色正装,从头到脚,除了膝盖底下的弯折,仿佛找不到一丝褶皱。
进屋不换鞋,那双皮鞋面上干净的不可思议。
对这个男人不尊重他家的举动,俞高韵心有微词,同时感觉他有一点眼熟,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这位是……”
俞之柔准备介绍来着,被男人一抬胳膊,给阻止了。
男人顺势起身,这就要走。
因为他只答应了负责传达,没说要负责做思想工作,更不打算认亲。
俞之柔跟着他,想送到门外,又有些畏惧的姿态,路过儿子身边,轻声问着,“晚上吃了吗?”
这会儿才想起门口的人,俞高韵转身奔到家门前,却看见那男人和梁霜影,对望着发怔。
温冬逸先回过神来,问她,“考完了?”
说什么要省考校考,让他别来找她,然后大晚上跟着一个黄毛小子回家,小姑娘长本事了。
「举止轻浮」这个字眼太肮脏,无论他多么不畅快,也不愿意往她身上贴。
此刻,温冬逸就想做一件事儿——
梁霜影猝不及防的懵着,对他的问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拽住了手腕,要将她带走。
俞高韵是要阻止的,往前迈了一步,提了气没出声,那个男人察觉到他的动作,停下了脚步,没松开握着她的手,就这么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压得他说不出话来。
梁霜影醒了神,推着温冬逸就走,一个大男人,措手不及的被她塞进驾驶座,而她自己钻进副驾,扯出安全带,扣上。
行车路上,她说自己今天是去孟胜祎家里,后来,俞高韵问她要不要他家教出的题,他家教押题很准,期末考见识过,想到没两天就要开学,跟着就有一次模拟测验,他们两家又离得不远,干脆今晚拿了卷子回去,还能有时间背题。
因为天有点黑,怕她找不着路,所以俞高韵是顺道,才过去接她。
梁霜影解释了来龙去脉,他听着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瞧都不瞧她一眼。
其实,这事儿就是她脑子热,没顾虑,就想着趁机撮合别人。
结果,月老没当成,自己搭进去了。
“我跟他是一个班的同学,都熟悉的,他人很好,以前就常常借我笔记,帮我复习。
而且,本来就是我向他借东西,他就这会儿有空,要是拒绝了,以后不好意思再开口。”
他仍是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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