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知乐回:“你在意我干什么,你生活是为自己过的,当然前提也别拖累别人。”
于知安嗨了一声:“姐你才多大啊,就总说这种看透人生老气横秋的话……你少女心呢,人家有的女人到了四五十岁都像甜妹子,说真的,姐,我觉得你应该找个男朋友了。”
“是吗,”
于知乐唇角还是绷着:“我觉得你应该闭上嘴。”
“……”
——
除夕当天,陈坊家家户户窗明几净,张灯结彩。
深窄弄堂里,每扇门前都挂上了红灯笼,一到夜间,便连成了望不到头的一长串,像在为立春到来精心铺垫而成的光路。
归来的后辈与日俱增,他们年轻明亮的面孔与气态,也让这个古朴文静的小镇,多了几分翻腾的生机。
一早,于知乐就捧了一叠春联和福字,往家门四处上贴,于母端着浆糊碗,站在后边帮她看黏得正不正。
至于于知安……忙着刷支付宝集“五福”
,贴一张扫一张,步步亦趋,兴致勃勃。
成功扫到一张爱国福后,于知安得意地把手机凑过去给于母看:“妈,你看,我齐了!
姐写的福字就是管用!”
于母闻言,转目凝视门上的那些灵秀流逸的书法,接吻露出一个五味杂陈的浅笑:“字写得再好有什么用,又不拿去读书……”
于知乐在专注地抹着正丹纸上的一个个小凸起和皱褶,听见这话,她五指微微一顿,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中午刚吃完饭,张思甜就过来串门,拜了个早年。
她递给于知乐一个小礼盒:“喏,新年礼物。”
于知乐也准备了回礼,她倒没张思甜包得那般别致,但明显也是价格不菲的彩妆套盒。
每逢一年尾声,她俩都会送个节礼,相互勉励,来年继续加油努力。
于知安在旁边咬着甘蔗,含糊不清问:“甜姐你送的什么?不是戒指吧。”
张思甜开心地大笑,配合着揶揄:“是啊,定情信物。”
“厉害了,”
于知安撑腮,笑得一副懒状:“你们俩女人,这么多年跟连体婴儿似的,不如都别结婚了,不如凑合着过完这一生吧。”
路过的于父重重敲了下他脑袋,“说什么蠢话!”
于知安顿时趴桌揉头呼痛,张思甜捧腹大笑,被逗得开心得不得了。
也许是友人的这份尽情的快乐感染了她,于知乐突然觉得,这个将来的新年,也许并不像想象中那般难熬。
傍晚五点多,于知乐就帮妈妈把一碟碟盘装的腌渍的咸肉、腊肠等等,搬上了桌。
于知安蹲在长凳边上,还在和手里的红酒闹别扭,家里边开瓶器坏了,于父差他去隔壁借个,他偏不,说自己能弄得开。
到最后还是没辙,只得溜出去,又跑回来,才顺利给自己和老爸、老姐斟上了酒。
开饭了,一只方桌,一家四口东南西北坐,有模有样地碰了个杯。
于知安扯着嗓子嚷了句“新年快乐”
,声音大得仿佛活了这么久,都无惧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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