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殷胥冷静的看向乞伏:“那还请龙众护送她回长安,路上不要出半分差错。”
乞伏愣了一下:“什么?”
“突厥人攻凉州大营,局势混乱。
昭王已遁,她连真相都不知,二人未必有什么感情。
相较于赌这个可能性,对我而言,她的安危更重要。”
殷胥道。
乞伏倒是不明白,殷胥跟崔三有什么情分了。
乞伏问道:“殿下,我们龙众一般是确定消息的来源才会告知您,有一条,我们几人还没商量出可能性,但还是要先给您提一句。
慕容伏允看着早年与颉利可汗割裂,试试却未必真如此,这位昭王若是顺着慕容伏允去了别的地方,怕是……”
“而且崔三郎又有亲兵相护,未必真的有危险。
我们说是要以她为饵,也不过是对外放出她的假消息。”
殷胥:“我怕的是你们的假消息,引来的不只是昭王。
她是贺拔庆元的外孙,纵然不姓贺拔,却也有千万目光盯着!”
乞伏还要再开口,殷胥抬了抬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说昭王是放虎归山。
说此时不下手未必真的再有这样的机会。
说可能是昭王一手引出如今突厥的局势,日后或许会大乱。
可殷胥手里只有有限的资源,当抉择时,他必须将仅有的都给崔季明。
他并不盲目,此事思考来,不过是昭王有可能在突厥,成为大邺的一块心病,甚至致使局势变化,疆土也可能因为他的某些计谋而损失。
然而殷胥认为这个可能性造成的损失,他承受得起,这是一招错棋,却还不至于满盘皆输,他可以再步步为营。
可崔季明那端却是,她可能会因为前世没有的变故而死。
这个可能性远比不过昭王是归山之虎的可能性,但崔季明一旦有意外,他承受不起。
这几乎不是一盘错棋,而是有人将棋盘都掀了。
实际以殷胥的性格而言,他前世都对江山群臣死过一次心了,到最后局面的时候,对天下,想的也只是“干我屁事”
“爱咋咋地”
“老子不干了”
。
或许前世他死了,永王也稳了天下。
殷胥自认不是什么高瞻远瞩之人,大邺未必缺他这么一个人。
可到了崔季明这里却没有这种想法了。
管她一张破嘴多么气人,可天底下就她一个崔季明。
死了不能复生,瘸了不能再好,眼泪掉出来了便收不回去。
她不是那征战多年丢了可以再收复的江山。
殷胥抬头:“昭王一事,你命人监视。
让你的徒弟,完好无损的将她送回来吧。”
乞伏面上有几分艰难,道:“臣不知殿下如此做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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