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言玉并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一肚子惶惶到狼藉的牵挂与思索,尘埃落了地,竟发觉她没有看过信才是最好的,解释什么也是多余,也不会改变他们俩将要做的事情。
只要她不与殷姓关系太近,到日后被牵连,一切都不会影响太多。
从突厥牙帐听闻贺逻鹘攻打南道,到楼兰过来从人群里捡到血淋淋的她,言玉一张脸绷的像从别人那里借来的皮,生怕露出多一点痕迹让各方围着的苍蝇盯到缝隙。
他反复回顾着这些年她做事的样子,推断这两副心窍的故人,到底能猜出了多少。
崔季明如今的态度,显然是明白,也破了局。
言玉不知是欣慰,还是无奈。
“在这里歇几日罢了,再去阳关,阳关的守城将军是认识你的,顺着这路往东,走沙洲,再去甘、肃、凉三州,回长安就很近了。”
他这么说。
崔季明本来一直抬眼望着他,此刻却将眼睛垂下去,卷曲的睫毛抖了抖。
她也明白了他不肯说,难以言喻的看他一眼:“若是你与我阿公有什么杀亲的仇恨,你可以利用我,死了也权算是技不如人、善恶有报。
但若没有,你只是决定站到了突厥人那边,仅为了让突厥人的利益最大化才去想将阿公拉下马,那我不能原谅你。”
“你若是突厥人出身,我们天各两方,之前的……便不再提。
若你身体里流着邺人的血脉,却通敌叛国,因你的行为致使大邺百姓流离失所,那我死也不会原谅你。
若有一日,我入了军营,必定亲手杀了你!”
崔季明咬牙道。
这段话在他心里难以抑制的停驻半刻。
言玉却其实讲每一个字在心中早早预演,此刻并不吃惊。
言玉道:“我知道你会这么说。
那你怕是已经不能原谅我了。”
崔季明眼睛瞪圆,胸口起伏片刻想说些什么,却罢了一咬牙,眼眶红了。
她几度在这趟路上红了眼,却不想从播仙城被破、贺拔家兵一个没有回来,到无数商客旅人惶恐的挤在楼兰,这一切都跟他有关。
这一次,鼻腔酸的连进了肠肚内,她的种种愤怒与委屈一下子涌上来,像个孩子似的推开他,将被子盖过头,整个人蜷进这床不太干净的棉被里。
里头闷闷的味道,刺激的她视线有些模糊。
言玉这次没有再将她刨出来,转过头去,从怀里掏出黑色的笛子,手指蹭过去,笑道:“你再烦,也勉为其难听一次吧。
她说这曲子,能保佑独自的孩子,以后平安快乐,莫语悲苦,更不会受岁月磋磨……”
直到长大,每日醒来是竹杖芒鞋踏江去的快乐,夜中也不会因陈年懊恼却回不去的往事而惊醒。
多么美好的祈愿。
若这笛声不是困在笼中的夜莺,在几层城墙外不论寒暑为她同样孤独长于笼中的孩子吹奏的,那就好了。
这只飞不了的夜莺,为那孩子编织了一个柔美悠远的月夜,一个她都去不了的幸福喜悦的天下。
这是一处灰色的小小宫室内能得到的仅有色彩。
当夜莺的幼子长到了最好奇的年纪,离开了笛声,却坠入了他根本做不了主的深渊。
看似仁慈的人,自有她惯用的铁腕。
看似刚正的人,自有他蔽目的暗处,专门容纳那些躲不去过的肮脏。
黄土的房间很小,崔季明避不了这笛声。
在她刚见言玉的小时候,这笛声还是一段哼唱,还是刚拿到笛子时不熟练的聒噪,如今却离开长安的月夜时那一夜更多了许多内容。
崔季明难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下半部简介穹顶之上,吾命之征1,这是天顶战争后的世界大尖退守南极,世界暂时恢复安宁,蔚蓝启动了全面征兵,人类生活在蜕变,源能科技大爆炸。韩青禹回到封龙岙,一觉醒来2,在一个光与暗切割的世界里,你看到浩荡人群的背影,背负战刀平静从光影走向黑暗。然后,黑暗里开始有星辰闪耀。这个世界,那些星辰,永远在...
前世,她另有所爱只顾着躲他,不惜顶着私奔的恶名离开他,直到被她爱的人亲手推入火海。今生,她惩治渣男,手撕白莲,步步为营,毕生的目标只是牢牢抓住他。顾长卿我媳妇温柔娴淑,我们家我说了算。众属下悄咪咪提醒搓衣板了解一下。许甜我听说咱家你说了算?顾长卿老婆说话的时候,我闭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重生甜妻在八零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1972年的夏天苏若正收拾着行李,过几天她就要去青大读书,那里还有一个未婚夫正等着她。可是一觉醒来,她却成了一个偏僻乡村的知青,床前站着一个陌生的军装男人,床头有一个娃正叫着她阿妈。她转头,就看...
生前,晏暠一直不明白,明明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为何父母总是偏爱弟弟把所有好的都给他,无论自己做什么都得不到关注。越是如此,晏暠便越是难受,越是不平,于是处处都和弟弟争。只要是弟弟想要做的事情,他也...
她乃当朝丞相嫡幼女,本该过着千金贵女的生活。但由于丞相宠妾灭妻,生母又懦弱无能,实则被府中众人欺凌,从小过着奴仆之子一般的生活。及笄之日母亲被害死,后来被继母嫁给一位痴傻官家子,成婚当日却离奇身亡。...
我穿越了。穿越到了兽灾爆发十年后的陌生世界里。秩序崩坏,人类苟延残喘。人人都说异兽最可怕,但在林凡看来,活着的幸存者更加可怕。林凡我不服,给我肝,给我加点,我要打造文明世界。他要成为这群人类心中的光,让他们看到阳光,就会想起他林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