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这位殿下没长心的。
陛下生病都没见他伺奉过汤药,德妃生病更连影子都不见。
当年从小陪在他身边,跟了十年的忠心耿耿,几乎是把他喂大的小应子,就因为袜子给他拿错了就被扔进死人司,没熬过三天就死了,这位殿下听说死讯,眉毛都没抬一下!”
文臻心想天京百姓还说燕绥驱狗杀人呢。
“听说他还喜欢私下玩,有阵子有人总看见他的殿里有矮小的人影出没,然后没多久就不见了,过阵子又有了,宫里多年传闻,都说那些人都被他玩死了。”
“至于女人,听说殿下更不喜欢,四公主被他剪光过头,上一个对他表示爱意的大家小姐是前丞相白朴的女儿,笑着进宫,哭着回宫,回家半个月就嫁了人。
殿下十六岁,德妃娘娘就给他赐了一个贴身宫女,然后大冬天的他把人扔池子里,说脏,那宫女后来伤寒死了……”
文臻想难怪刚才他说一声脏,那些女人们跑得比兔子还快。
嬛嬛滔滔不绝一阵,文臻忽然一抬手,她下意识住嘴,随即觉得自己话多了,懊恼地一拍自己嘴巴,“我这嘴!”
“不是这个意思啦,好像有只虫子。”
文臻笑吟吟摇头,眼神四处一转。
刚才,她有种被窥探的感觉。
像某个阴暗角落里,有一双同样阴暗的眼睛,在死死地盯着她。
但此刻风静花睡,四面坦荡,除了不远处有一丛花特别大有点遮蔽视线外,其余也看不出什么。
文臻也没有过去,三言两语和嬛嬛结束了话题,此地已经离尚宫局不远,便和她告辞。
等她转身,状似不经意地特意绕过那花丛时,花丛后空荡荡并没有人。
文臻皱皱眉,也只能放下这事,回了尚宫局自己的小院子,今晚她不当值,便做了芝麻酱手抓饼,猪肉大葱锅贴,丝瓜酿虾,五香毛豆,和日式寿司,亲自送到皇帝那里。
皇帝总归病了多年,口味清淡,果然吃的还是寿司和毛豆,五香毛豆碧绿新鲜,豆子莹润如翡翠,寿司则紫菜香脆,米饭糯软,黄瓜条在齿尖咯吱咯吱,文臻新鲜特制的肉松则金黄酥脆,一层脆一层软的递进,给了口舌丰富而又趣致的口感。
猪肉大葱锅贴则香气扑鼻,锅贴金黄柔润,肉馅细腻,底部结成了金黄的锅巴,碰一碰边缘就碎了,皇帝便道德妃喜欢香味浓烈的菜,让小太监迅给送去,冷了就不好吃了。
丝瓜酿虾则被送去了皇后宫中,皇后喜欢虾。
芝麻酱手抓饼自然在宜王殿下手中咔咔响。
文臻自从伺候皇帝饮食,就一直把所有菜色都送到皇帝处,再由皇帝按心情随机分赐。
这是属于她的小心机,如此可以避免送菜给皇后德妃,那两人出什么幺蛾子。
平常文臻送去皇后那里的点心,也一向是自己先尝,高危职业,由不得不小心。
皇帝明显心情愉悦,吃了几口便道:“前些日子,你几件事,处理得都不错,只是这些事都不宜说在明面,多少委屈了你。”
“陛下此话怎讲?”
文臻扑闪睫毛,一脸诧异,“臣入宫便是五品女官,进宫两月又升四品,升迁之,据说多年来也无人能及,这都是陛下恩典,这都叫委屈,那满宫女官都得抱着陛下腿哭了。”
皇帝呵呵一笑,筷子指了指她,道:“你是个懂事的。
很好,心宽则有福。”
低头去夹菜,随口又道:“听说你今日在凤坤宫失了手?”
文臻心想度真快,听皇帝这话音,编排的肯定不止“失手”
这种罪过,只是皇帝素来用词温和罢了。
她觉得自己的心火蹭蹭蹭便要蹿上小宇宙了——我还没和你算账,你倒赶紧尿了一地?
心火猛烈,面上却依旧笑得甜美,急忙躬身请罪,笑道:“都是臣学艺不精,伺候皇孙们吃火锅没能伺候周全。”
皇帝唔了一声道:“朕记得厉家那小子说过火锅是你创,但是前几日似乎听见了不同说法。”
“陛下,好东西出来,总会有人惦记的。
说到底,口说无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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