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驸马爷黑了脸,古俊生忙道:“老仆多言。”
江振站起身来,负手来回踱步好一阵,多番要与古俊生说话,每每话到嘴边,又觉着行不通,只余下气愤与无奈交夹的一叹。
良晌,江振才站在窗下的万年松盆栽旁,背对古俊生道:“也不知李嬅那女人何德何能。
她在高祖皇后身边长大不假,高祖皇后的子孙也不少,偏生老太婆的母家司徒氏,最护着她。”
古俊生知道在主子的气头上开口说话并不妥当,便在一旁静听。
隔了一会儿,他才又听见他主子的沉沉话音,“大晟立国,司徒氏有大功,如今这一代,官位权势虽远不比其先祖,到底是老世家,得罪不得。”
“司徒老儿咄咄逼人,陛下为安抚,在朝堂上数落我还是小事,可恨陛下曾暗示,将右金吾卫一并交由我统领,李嬅放下这把火,眼看到手的鸭子飞了。”
听到此,古俊生大致明白主子气从何来,他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缓解紧张气氛,江振忽然转回身面向他。
“此后,不许她闹出如此大动静,还有,她的吃穿用度千万谨慎,她可遭不测,不过绝不能让世人以为是本驸马害她。”
漆盘中的衣物乃是正红华服,也就是喜服,因着昨夜那场火,喜服沾染灰烬,古俊生便命婢女浣洗。
夏日若不下雨,火辣日头炙烤之下,浣洗过的衣物干得格外快,是以丫鬟很快便将喜服送回书房。
“驸马,这喜服破了洞,让绣娘缝补吧”
古俊生正要收起喜服,无意中看见衣摆在昨夜的火焰灼烧之下损坏,他有些惋惜。
“不必,日后也不会再穿。”
看见那夺目的红,江振颇不耐烦地问道:“李嬅现在何处?”
“公主殿下今日一直在芳芷阁。”
古俊生如是答道。
“只在芳芷阁?”
江振满目疑色。
古俊生回答道:“哦,老仆白日去芳芷阁,公主殿下坐在檐下藤椅上玩耍呢。
若论早晨,听马妹子说公主殿下披头散发乱跑过一阵,马妹子与那两个宫女费好些工夫才将公主哄回屋。”
“那两个宫女有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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