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进宽大的丧服,肤全都冰凉。
高大弯绕的石墙挡住北风,初宜走得慢,用了很长时间,才临近巷口。
猛的一阵风扑上脸面,带着南方冬天凛冽干净的湿气。
微微愣怔后,看到一个高挑的男人等在巷口。
他穿一身挺括的黑色西装,撑一把黑伞。
但风吹雨斜,仍被雨水打湿肩头,不过头拢得整齐,伞下的面孔英俊,轮廓利落。
一双眉眼漆黑,眉头微微皱着,面上带着淡淡的不耐烦。
初宜没在榕县见过这样的人。
大哥接到故人的求助,他就从北城赶来这江南水乡,路途遥远,下飞机后,还要转四趟客车。
四天路程,车型越换越小,最后进榕县的车,是沈兆庭在临镇上打听折腾了三个多小时,又因为下大雨等了一夜,才雇到的面包车。
榕县虽然是县,但占地极少,仅一条街。
从这头走到那头,步行都不用半小时,要找一家刚办过丧事的门户非常容易,更是在半路上,就遇到了他此行要接的人。
踏进那方高度到一半小腿的门槛,眼神望过十几步远的院落,里头便是人丁稀落的初家所有人。
初宜跟在他身后,在雨后的潮气里,南方难懂的方言声中,像一颗仍还纤弱的野花野草,经不住风雨,却要经风雨。
初宜的父亲初胜清,生前跟沈兆庭的大哥沈靖川交情不浅。
二十多年前,两人来往十分密切,甚至初胜清的葬礼,也是沈兆庭的大哥帮忙操持。
初胜清去世后,才渐渐断了联络。
几天前,老太太突然联系沈兆庭的大哥沈靖川,讲话已经不很清楚,只说把初宜托付给他。
但沈靖川不巧刚好在国外,实在脱不开身,这才只能叫自己的弟弟沈兆庭赶来。
沈兆庭的语不算太快,但胜在简洁。
寥寥数句,就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说清楚,接着把判断的权利交给对方。
赶了四天路,连头带尾已经五天没有好好休息,他自觉面带倦容,身上的西服不够平整。
榕县一路走来,皮鞋上也满是泥泞。
沈兆庭本来想,自己被初宜的家人当成骗子,也不是不可能。
可初宜的这些远亲,却全都是没预料到的好说话。
等他带着初宜踏上返回北城的路,飞机即将起飞,挂断秘书请示的电话,脑袋里都是这几天积压下来的公事,才在纷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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